“你這廝!在想什么壞主意?”
木榮月低頭,看到了只及他腰高的男孩,穿著一身精致硬挺的小龍袍,眉眼漂亮得不可逼視,此時一臉警惕又鄙夷地看著他。
陸拂抱臂站著,臉上絲毫沒有在春曉身邊的乖巧,挑剔著打量著這個小道士,“木家被抄家,全府上下都被司庭流放了,你這余孽倒是每天樂樂呵呵,簡直沒心沒肺喪盡天良?!?
木榮月笑意一頓,目光微深地看著這小皇帝,瞇了瞇眼睛,“多謝陛下關(guān)心,草民惶恐?!?
陸拂仔細地看著他的臉,終于在那俊秀的臉龐上找到貓膩,立馬大喊大叫了起來,“木行濁,你竟學著女子那般化妝?天吶,難道你容貌都是假的,實則丑得無法見人?你這個欺上瞞下的騙子!小人!”
小陸拂大聲叫道,目光使勁瞥著院子里澆花的池月,試圖將聲音傳到正殿中去。
奶聲奶氣的吶喊,讓那掛著笑的臉龐,漸漸冷了下來。
木榮月冷冷道:“陛下何必整日盯著草民不放?”
陸拂歪著小嘴,漂亮的小臉皺起來。
這個木行濁沒日沒夜窺探著他未來皇后的動靜,一舉一動又風又騷,恨不得爬上他未來皇后的床,還有臉問他為什么要盯著他?
當然是防著這個小賤人挖他墻角,給他堂堂大梁光啟帝戴綠帽子!
他陰沉地看著木榮月,哼了一聲:“別當朕看不出來,你對皇太后抱有不軌之心。母妃那般優(yōu)秀,那般好的女子,豈能便宜了你這柔柔弱弱的娘娘腔?!?
十五六歲的少年藏在袖中的指尖瞬間掐入掌心,木榮月眸底飛快掠過一絲殺意。
陸拂晃晃腦袋,目光清明聰慧,語重心長道:“別和朕搶女人。”
木榮月愣了愣,然后失笑,細細的眉頭低下來,“陛下,您才五歲?!?
陸拂輕蔑地笑了笑,傲慢道:“木行濁,你的格局小了?!?
雖然他才五歲,但是他皇位都坐上了;雖然他才五歲,但是他老婆都看好了!真正的英雄少年,無論何事,都得快人一步!
陸拂自認是個胸懷天下,胸有大志的男人,即便現(xiàn)在還是個小蘿卜頭,但腦子清楚得很,如今他已經(jīng)初步將皇位搞到手,實權(quán)可以日后慢慢奪回來,當下緊要的是在這群狼環(huán)伺的撫春殿,將自己看中的皇后,牢牢盯住了!
每天看著自己屬意的皇后徘徊在出軌邊緣,天知道陸拂煩惱得牙都掉了幾顆。
陸拂摸了摸自己剛長出來的門牙,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舔。他長得還行,牙齒也要完美,未來皇后的這群姘頭,一個塞一個英??!但是不怕,等他長大了,一定會艷壓群芳,想必那時皇后就知道應(yīng)該選誰了!
陸拂高傲地用鼻孔掃了木榮月一眼,放完狠話,揣著小手,雄赳赳地走了。
木榮月的余光掃了一下院中探頭探腦的池月,以拳抵唇,孱弱地咳了兩聲,身子在風中搖擺,青色寬大道袍幾乎裹不住那瘦削的身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了。
病弱憐人的模樣,令人生不起絲毫詆毀之心。
池月嘆了口氣,想不到小陛下人前人后竟然兩副模樣,木公子真是可憐極了,只身在這深宮里,木家傾頹,如今無依無靠,還要飽受陛下的欺凌……看來要和娘娘說一說了。
當天晚上,陸拂憤怒地發(fā)現(xiàn),自己每天按時補充的一杯牛乳,不見了!
這如何能忍?擁有大智慧的小陛下一下子就猜出這其中必有貓膩,機警地在撫春殿搜尋了一番,然后竟然在偏殿那個木賤人的餐桌上,看到了自己的牛乳!
“小賤人,你竟敢偷竊朕的鮮牛乳?”
陸拂出離憤怒了!那可是未來皇后為了他的長高大業(yè),特意為他安排的牛乳!
小陸拂擼著袖子,恨不得跟他狠狠干一架,他嘶吼道:“朕一定要砍了你的狗頭!”
小陸拂跳起來,還不到木榮月的胸口高,木榮月看到他,輕輕別開臉,一把端起牛乳,咕嚕咕嚕幾口干了,舔了舔淡白的唇瓣,“娘娘御賜的牛乳,滋味果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