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靖川!”
春曉執(zhí)起案邊一只茶盞,狠狠摔落在地,白瓷瞬間化作碎片,她的嬌容染怒。
池月靜立一旁,看向那封薄薄的信紙。
邊疆肅國來犯,豐將軍領(lǐng)兵大敗敵軍,將肅軍擊退百里,甚至拿下了肅國一座城池,這難道不是一樁喜事?
她不明白娘娘看到這封喜報,究竟怒在哪里?
“讓我們的人,將豐靖川殺了?!贝簳岳潇o下來,將那張薄薄的宣紙握在掌心,緩緩捏皺,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從陸慈死后,大梁便再沒有下過一場雨,如今十年大旱已經(jīng)初現(xiàn)端倪,而在這一年,按照劇情,肅國將舉兵來犯大梁,連奪大梁十座城池,幾乎要殺入帝都。
內(nèi)憂外患,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也是因為這份天怒人怨的孽債,成就了惡毒女配攝政貴妃的千古罵名,如今她是皇太后了,便也是千古奸妃。
有她糟蹋出的這副瘡痍山河奠定,男主陸拂才能順理成章殺了妖妃,誅殺叛臣,將大梁重新收入掌中,然后重振山河,成就一幅大梁盛世,功蓋千秋。
劇情絕對不能有錯。春曉將唇抿得緊緊的,大梁不但不能大敗肅國,反而要連丟十座城池。
“將豐將軍殺了?”池月懷疑自己的耳朵,她脫口而出,“為何?”
春曉屏住呼吸,池月自然不會知道她心內(nèi)的任務(wù),自然不會知道她的忌憚,她掐了掐掌心,故作冷漠道:“豐靖川。我原本就懷疑兩位叔叔的死與他有關(guān),又怎能容他還有大出風(fēng)頭的一天。我要他永無出頭之日,最好去給叔叔們陪葬?!?
池月沉默了,她是謝家養(yǎng)大的孤女,對謝家主人的感情自然深厚,謝府從前一直是她們的底氣與榮光,而如今謝府上下只剩下小姐一人,她心中怎能沒有恨。
“如今喜報即將送入長安,若是這關(guān)頭豐靖川死了,怕是滿朝文武都無法交待?!背卦碌?。
“那便將他傳回京都,幽禁在府中,這輩子不準(zhǔn)去邊疆。這中間,出個什么意外,也不足為奇?!?
春曉沉思,“至于給眾臣的交待,我待會給凈蓮寫封信,他會解決的。”
池月點頭,“司大人對娘娘最好不過了。若是家主們還在世,一定會很滿意這位郎君……也只有這樣的公子,才能配得上小姐?!?
春曉這些年很少聽到池月提起謝家,聞言愣了愣,又苦笑一聲,“你忘了我與叔叔們的關(guān)系了不成?”
池月頓時無言,過了半晌,悵然道:“扶云山莊的楓葉,應(yīng)該已經(jīng)紅透了。”
扶云山莊是謝岑丘曾經(jīng)最常帶她去游玩的地方,他離開長安那天,承諾要為她帶一株會開出白花的茶樹回來,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池月,叔叔們的仇,我都會報的。陸慈如今雖死了,但他還有個兒子。”
“娘娘?”池月低聲。
春曉看向垂在榻下的一雙白嫩的足尖,“父債子還,陸驪龍償還不了的罪,便由他的兒子來承擔(dān)?!?
“娘娘要對小陛下做什么?”
“我自由安排。暫且先讓他快活過一段時間?!?
(和光同塵)
(春曉對司庭的渣就渣在,她拿他和一個死人比,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