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郎用將兒子拴在腰上的那根紅腰帶,系在折福寶的腰間,放他在地上亂爬。
春曉怎么看怎么覺得折玉郎這姿勢,像是遛狗,她忍不住道:“玉郎,你平日就是這樣帶孩子的?”
折玉郎扯扯手里的紅腰帶,折福寶調(diào)轉(zhuǎn)方向,被拽了個(gè)跟頭,慢吞吞爬起來,拍拍小手上面的土,一點(diǎn)不哭。
梁舟同志的豬草,越割,離那夫妻倆越近,紅通通的耳朵豎起來,若是玉郎同志不會(huì)帶孩子,他也是可以代勞的。
折玉郎得意地笑笑:“你不懂,這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新型帶娃模式,我命名為虎父教育模式。我媽說了,要想兒子以后孝順,就得棍棒教育,棍棒底下出孝子,男孩子不能捧著養(yǎng),得要摔打著養(yǎng)。窮人家孩子早當(dāng)家。”
春曉覺得這完全是胡說八道,“等你老了,看他拔不拔你氧氣管?!?
折玉郎瞅到梁舟在偷偷摸摸湊過來,毫不猶豫斥一聲:“割你的豬草去,你一個(gè)未婚男青年往我老婆這里湊什么湊?要不要臉了?去那邊割,別打擾我們夫妻談情說愛叁年抱倆?!?
梁舟臉皮薄,被罵得頭死死低著,臉漲紅著,小聲呢喃,“我沒有。”也不敢去看春曉同志的表情,握著鐮刀,拎著背簍,小跑出一截,老老實(shí)實(shí)背對他們開始割豬草。絲毫沒意識(shí)到,這根本不是他的工作。
壓榨完梁舟的折玉郎,掃一眼裝作沒聽見的元辰,覺得這個(gè)大城市來的男知青,臉皮真是生平僅見的厚。他前世紈绔愛玩,也算見多識(shí)廣,可是這種做小叁還泰然自若的男人,真是第一次見。
元辰側(cè)靠在粗壯的大樹上,一條長腿伸直,一條微微曲起,白襯衫塞進(jìn)了西裝褲,腰間和腿上布料因?yàn)樽藙菘嚨镁o緊的,勾勒得那勁窄的腰肢,以及翹臀十分誘人。
折玉郎已經(jīng)注意到春曉看了好幾眼,他氣哼哼地撅了撅自己屁股,頂頂春曉,他折玉郎也不差的。
春曉見梁舟像個(gè)小媳婦一樣,被折玉郎這個(gè)惡婆婆罵得狗血淋頭,忍不住起了憐惜之心,“梁舟同志是在幫我割豬草,你不說幫忙,怎么還能說話這么難聽?”
春曉一臉你不懂事的表情,折玉郎一下子就委屈了,難道她就看不出來這兩個(gè)男人都對她有意思嗎?他們都是握著鋤頭,站在他折玉郎墻頭時(shí)刻準(zhǔn)備挖呢。
折玉郎也有些生氣了,他別過臉,將氣撒在折福寶身上,將折福寶拽倒,看他爬起來,又將他拽倒,兒子摔得灰頭土臉,他微微撒氣。
摔得灰撲撲的折福寶摸摸臉,一張臉上只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矚目,拍拍膝蓋上的土,踉蹌?chuàng)涞乖诖簳阅_下,春曉笑出聲,嗔怪地推了推折玉郎,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傻乎乎的小崽子,折玉郎拎著他的衣服,臟兮兮的兒子被他丟到了元辰那邊。
折玉郎從懷里掏出一個(gè)橘子塞給春曉,算了他不生氣了,誰讓他喜歡她呢。
“我想要吃橘子?!闭塾窭芍钢复簳允掷锏拈僮诱f。
“想吃就吃呀?!贝簳詫㈤僮舆€給他。折玉郎不要,“要你給我剝。”
春曉:“……,我剛剛割了豬草,手臟?!?
折玉郎:“不嘛不嘛,就要你給我剝,你就給我剝一個(gè)橘子嘛,就一個(gè),一個(gè)就好了啦?!?
春曉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有話好好說。”
罵不走旁邊姓元的,折玉郎就要用狗糧撐死他。
春曉擦了擦手,剝好了橘子,塞給折玉郎,折玉郎又不要,“我要曉曉兒喂給我吃嘛。”
春曉不動(dòng),看不懂折玉郎這是什么花樣。
折玉郎抱著她的胳膊,搖啊搖,“好不好嘛,求求你啦,曉曉兒?!?
春曉嫌棄地皺起臉,這是什么玩意,“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