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贝斑叺纳倌昊剡^頭來,笑得邪惡,“你已經(jīng)聽見了?!?
春昭雖然沒有抬頭,心尖還是一顫,緊緊抿住了唇。
“你聽見了我要做的事。以我的為人,對你不會有絲毫的信任。倘若你不能幫我,那我便先將你滅口?!笨此棋钊醯刈谳喴紊系纳倌晡⑽⑼犷^,殷紅的唇瓣扯向一邊,忽然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槍,對準(zhǔn)了床上織圍巾的男生。
春昭初還未發(fā)覺,直到一道陰森的冷意從他背后升起,猛地偏過頭,才發(fā)現(xiàn)那啞黑色的槍支,黑洞洞的槍口瞄準(zhǔn)了他的腦門。
春昭咽了咽口水,捏緊了手中的編織針,嗓音微喑:“如果你朝我開槍,門外的人會聽見槍聲,你也逃脫不了?!?
“我的好兒子,你什么時候才能擺脫這種懦弱的小人物性格呢?”浮白淵微微瞇起眼,咔嚓一聲,單指扣開了保險栓,壓在扳機(jī)上,“你以為,這里是誰的醫(yī)院?昨天之前,這間病室外,一半是那個男人的人,而從今天起,只會有我的人。”
“砰!”
轟烈的槍響傳來。
春昭僵住了身子,他幾乎能看見那顆子彈的軌跡,從他的耳側(cè)掠過,射入了他身后的墻壁,淡淡的灼熱感還在耳邊沒有散去。
槍響后,病室的門被打開,一眾黑衣保鏢沖了進(jìn)來,但在看見持槍的是浮白淵后,一個個沉默著呈半弧形圍住了浮白淵槍口瞄準(zhǔn)的少年,一個接著一個舉起了槍。
被十幾把槍指著腦袋,春昭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
浮白淵輕叩著槍身,眼底一片暗沉,“春昭同學(xué),這間病室內(nèi),都是我的人。你說,對嗎?”
春昭咬緊了牙,“你要怎么樣?”
緊繃的氣氛中,浮家大少爺卻像是輕松極了,甚至有閑心去問春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春昭冷冷地看著浮白淵,“毛線而已。”
浮白淵饒有興致地單手支頤,“你要用它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春曉的圍巾不見了,春昭要再織一條送給她,“與你無關(guān)?!?
似乎觸怒了少年,浮白淵抬起手,一眾黑衣保鏢的手槍齊齊上膛,“我說,你要用它做、什、么?”
“為我媽媽織圍巾?!贝赫焉钗丝跉?,讓自己冷靜下來。
浮白淵支著下頜的手指摸到了自己額頭,摸到了那處拆了紗布后,結(jié)了層痂的傷處,這是那個女人送給他的見面禮,“她喜歡這個?”
春昭不愿再說話。
浮白淵也不強(qiáng)求,“我有件事需要你做。不過在這之前,教一教我,什么叫織圍巾?!?
春昭嗤之以鼻,教他干嘛?教會了他,跟他爭寵?休想!
“倘若你不肯認(rèn)真教我,你的一雙腿,也沒站起來的必要了?!备“诇Y輕描淡寫。
“你這是草菅人命!”
“是又怎樣?”浮白淵笑著,眼里卻沒有笑意,他懦弱的弟弟啊,“這是浮家的醫(yī)院,私立醫(yī)院。是浮姓人的一言堂。你要我說幾遍,才能多些覺悟?”
春昭握緊了拳,平滑的指甲幾乎將掌心壓出血痕,“所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浮白淵收回了槍,單薄的病服在室內(nèi)流動暖風(fēng)下,微微飄蕩,顯得少年身形消瘦得驚人,他靠著輪椅,逆著滿窗的光,“很簡單。告訴春曉,你要和慕冰冰求婚了。”
春昭不假思索拒絕:“不可能。”
(冬天碼字凍手手……搓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