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厄斯舔了舔她的淚水,遲疑著,將觸手一根根推了出來,“……你哭……為什么不要我?”
春曉感受到觸手在撤出,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因為你不是人?!?
這他媽是人干出來的事?
春曉覺得要不是自己身體素質(zhì)好,就要被撐裂開了。
春曉低低喘著氣,沒有扎住的碎發(fā)落在頰邊,被汗水打濕,黏在額前,憤怒的眸子瞪著始作俑者,“你這是強奸!”
他低下頭,堅硬的鼻尖頂著她的鼻尖,眼珠看著她怒氣沖沖的眼睛,深邃的綠眼睛逐漸變成斗雞眼,舌尖在口中頂著腮幫子,“什么是強奸?”
基爾厄斯認真在腦海中思考著這個詞的含義,模模糊糊抓到了什么,他蹭了蹭她的鼻子,“我也要…這么和你在一起,不可以?”
春曉擰起眉,用力扭著身子,基爾厄斯將那些觸手慢慢都扯下去。
他捏著一根不斷蠕動的觸手在手中輕輕握著,偷偷絞著她裙角的一塊布料,像玩具一樣玩著。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出現(xiàn)的,但是這是我的領(lǐng)地,它不算大,只是這片大陸上一個微不足道的駐點。如果你想要找人玩一些觸手游戲,可以離開這里,去那些更繁華的城市,哪里有更多的人口,你可以慢慢挑選想要的人類。但我不愿意陪你?!?
春曉將那只偷偷摸摸的觸手,一把拍開,冷怒著:“說實話,我并不歡迎一個非但幫助不了我的領(lǐng)地,還會帶給它潛在危險的神祗。如果你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我會讓賽普隆撒將你驅(qū)逐出去。當然,如果你自己離開,那更好。”
賽普隆撒告訴她,是這個惡神帶來的暴雪。
春曉無法想象,目前欣欣向榮的重山里,如果再來一場那樣洶涌的雪災,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個鬼東西,就是個定時炸彈。
還時不時在她眼前晃,凸顯自己的存在感。
基爾厄斯愣愣地握著被拍開的觸手,像是被打疼了,它在他手里輕輕顫抖。
他眨了眨綠色的眼睫毛,抿著薄薄的唇,安靜地看著她,像是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發(fā)脾氣。
半晌,他又用那只觸手去碰了噴她的衣角,眉眼低垂著,“我不走?!?
春曉又狠狠將它拍開,一手的黏液,令人心情更糟糕。
春曉轉(zhuǎn)身走到柜子邊上,用帕子擦著手中的透明液體,她真的被氣狠了,一次兩次她還能忍一忍,但剛剛的侵犯真的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她不喜歡非人類,更別提和這種奇怪生物茍合,他身上滑膩膩的觸感只會讓她想起某種蠕蟲或是蛇類,興許從不洗澡,不知道攜帶了多少細菌,很臟。
春曉從柜子反光玻璃看到了身后那個男人,他拖著滿地觸手,以及及地的黑色長發(fā),瑟縮著,慢慢朝她挪動,被他握在手里的觸手蜷成了一團。
燦爛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他悄悄地壓在春曉的影子上,嘶啞難聽的嗓音低低的:“春,春……”
他緊緊捏著那只小觸手,將它一把揪了下來,像是不知道痛,在掌中將它捏成一灘碎肉,漆黑的液體淌滿了指縫,他迎著春曉冷冷看過來的目光,“它讓你生氣……我殺了它?!?
“你干脆將自己也殺了好了。”
春曉撇撇嘴,將擦手巾丟在垃圾桶里,從衣帽架上取下帽子,毫不猶豫拉開門,走到外面的陽光里。
隨著大門被重重帶上,室內(nèi)沉入一片寂靜。
容貌艷麗的青年在屋內(nèi)靜靜站了一會,彎下腰拾起了,被丟在垃圾桶里面的白巾。
眨了眨眼睛,他將那條白巾在臉上蹭了蹭,綠眸里的光一點點亮起來,但接著似是想到什么,又一點點熄滅下去,他垂下頭,用手撕開了腹腔。
空空蕩蕩的腹腔沒有流出黑血,他將白巾小心翼翼藏了進去,用手伸進去慢慢摸了摸,像是在清點。
在那黑黝黝的腹腔深處,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雜物。
都是春曉曾經(jīng)遺失的。
一條淺綠色的發(fā)帶,過河時丟下的一只涼鞋,吃完的冰棍木簽,掉下的頭發(fā),坐過的石頭,用來射進他眉心的那支箭……
清點了一遍,他的眸子軟了軟,難聽的嗓音沙啞著,嘀咕:“才,才不走。”
(慶祝上編推,這是加更????????????!明后天狼狼吃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