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廳非常不是滋味,僵硬著笑臉勸:“那邊大雨還在下,謝廳這時候去是不是太危險?不如等省里的通知?”
謝寧掃他一眼,起身,調(diào)動關系中,第一批救援小組坐著直升機去臺州。
臺州的雨勢小了些,但還在源源不絕地下。
所望之處,黑水遍地。
謝寧不斷給衛(wèi)琬打電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系,不斷地就是這句話,一次次地把他往黑水里拽,拽得手腳痙攣渾身冰冷,一想到琬琬有可能就飄在下面的某處角落,心臟幾預停擺。
劇烈的自責席卷沖擊著他的胸口、腦袋,為什么要允了她的年假?!如果她不休這個假,是不是什么事都沒有?現(xiàn)在不是正跟他齊手并進地坐在辦公里處理問題?為什么他就不能再強硬點,勒令她立刻從臺州回來?
臺州縣醫(yī)院的灰白色平層樓頂上,已經(jīng)展開一只只的白色帳篷。
謝寧萬萬沒想到,在這里能看見徐懷。
就像一把戒刀,往他胸口上狠捅了一下。
徐懷轉(zhuǎn)過身來,笑了一下,仿佛是屬于勝利者的笑容,很快隱去,換成正經(jīng)沉痛的表情。
“謝廳,你也來了?!?
兩人握手,一觸既開。
院長過來匯報工作,謝寧麻木地聽,聽了兩分鐘打斷,在帳篷里找到互相依靠的母子。
衛(wèi)母一見他,終于哭了出來。阿江忍不住,一咧嘴,哇哇地大哭起來。
此時的衛(wèi)琬,剛從昏迷中轉(zhuǎn)醒。
還來不及搞清自己在哪里,視線里一個小孩扒著水盆飄過去,被她一把拽了回來。
又一只白毛狗吭哧吭哧地過去,又被她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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