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死呢,她哪有那么多錢給他浪費!
儀蘭這下了然了,可她還有件事沒講完。
顧慮重重之下,她稍稍退開了些。
“長公主……”
“嗯?”
“駙……鳳將軍這件事,于我們公主府的生意上,也有些影響,”儀蘭苦笑著一口氣講完,“幾類鋪子里面,米面糧油、布莊紙莊這些一如往常,成衣鋪子里頭,素云居、丁香巷的生意,六成都流向落楓閣了,咱們名義下的首飾鋪子幾乎都門可羅雀,京城各家的小姐們這時候也都在觀望,不敢跟您……”她欲言又止。
“一群愚民……”秦月瑩又翻翻白眼,虛弱的揮揮手,“行了行了,開不下去先關門,讓他們不要閑著,趁著這段時間出新貨,過幾個月風頭過去再開起來,該買我們的還是買我們的。”
“是。”
屋子里的人一個一個撤出去,秦月瑩又在心底給辛家記了一筆。
這還真是一出妙招。若讓辛家搶得先機,這一出戲唱到皇上面前去,還不知道她這個已故的駙馬會被那人怎么想呢。
不過也不知道,這么損的一招是誰給辛家出的。
這也可算是連帶著她,也讓辛家一道兒得罪上了。
她百無聊賴的攪攪碗里的菜粥,又看看擺了滿桌子的小點。
一二叁四五六七個,全是素的!
看得她心火蹭蹭蹭往上冒。
“你起來啊!也不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她沒好氣的瞪著那屏風,“一天天的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吃了睡睡了吃,養(yǎng)你不如養(yǎng)條叉燒!”
一提起叉燒她又咽咽口水。
真是太難為她了,半只燒鵝分了兩頓吃——還是在掰了一只翅膀給這飯桶駙馬的情況下。
鳳關河躺在床上,一個大氣也不敢出,只是抱著被子又往大床深處縮了縮。
女人真是奇怪,說翻臉就翻臉。
昨天晚上她摸著他腰的時候,分明還在那里感嘆,說他在邊境好辛苦,又瘦了,一定要好好進補。
然后她要弄他,他說什么也不肯,她就翻臉了,差點把他踢下床。
今天這一串消息接二連叁砸過來,他直接就不如叉燒了。
鳳關河有些委屈。
況且,這不是他家嗎?
屏風后頭踢踢踏踏響了一陣,在那女人繞進來之前,鳳關河趕忙閉著眼睛假寐。
“別裝了你,”秦月瑩冷冷看著他,取過自己掛在床頭的外裙,“本宮要出去一趟,自己把早飯吃好,碗筷收拾好,好好藏在屋子里等我回來,知道嗎?”
見瞞不過了,鳳關河只好睜開眼看她,又趕忙爬起來伺候她穿衣裳。
“瑩瑩,我錯了,”觸及到她轉來的目光之前,他趕忙主動開口承認錯誤,“我不該影響瑩瑩的生意?!?
雖然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這回輪到秦月瑩愣了。
“誰說你影響我生意了?”她很是不屑的打了個哈欠,“受損失的只是掛在公主府名下的鋪子。在這京城地界,衣裳首飾這一行,他們不上這兒來買,便只能去我暗地里養(yǎng)的鋪子買。”
這可是個大秘密,她身邊的人里,連四兒也是不知道的。
鳳關河沉默了一下:“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全京城……都給她壟斷了?
秦月瑩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
“尚有那么一丟丟吧?!?
一丟丟……
替她系著腰帶的手似乎震了震。
他到底娶了個什么神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