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秦月瑩打斷她的話,將那藥汁一口飲下,“本宮最近覺得好多了。”
“長公主,您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是真的好多了?!鼻卦卢摽蓱z巴巴的蹙起眉。
其實她也不懂這里頭的原因——大概是有男人給她采補,所以總覺得身上輕盈了些。
她的駙馬還有這些功用呢?
真不錯。
可這話她也不便給儀蘭詳細解釋。
于是在后者還欲說些什么的時候,秦月瑩先一步不耐的揮揮手。
“下去下去,別打擾本宮看鴛鴦?!?
儀蘭憂思更重了。
“長公主,那是野鴨子?!?
秦月瑩無語了一瞬。
她看著儀蘭身后那兩只小鳥通紅的臉,總覺得她們是一副要憋壞了的樣子。
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棧橋外頭又跑過來一個傳話的婢女。
尋常的瑣碎事件是傳不到秦月瑩這里的。不過如今儀蘭正想往她身邊加人,這事兒來的正是時候,也算是解救了她。
秦月瑩又軟踏踏的躺回椅上,看著儀蘭與那個傳話的小婢女耳語許久。
這事情一定是有些棘手。她們說了有一陣,而秦月瑩也看見儀蘭的神色也變了幾變。
最后,儀蘭微微鎮(zhèn)定下來,讓跟來的那叁個婢女先行離開了。
秦月瑩一看她這模樣就有了數(shù)。
“可是四兒的事?”
儀蘭點頭:“徐氏又找上門了。”
這個徐氏,正是四兒親生的娘,常來打打秋風(fēng)。
往日住在公主府的時候,儀蘭也沒少打發(fā)這個徐氏。該怎樣處理,她早就爛熟于心。
不過今日,秦月瑩卻道:“你讓四兒自個兒應(yīng)付去吧。她也大了,心里有主意了,你也該學(xué)會體面的放手?!?
儀蘭點點頭——其實長公主吩咐什么,她從來不曾搖頭。
可她反應(yīng)過來,旋即苦笑——長公主這說法,就如同她才是四兒的娘。
但仿佛也沒什么不對的。
四兒是儀蘭兩年前在京郊辦事時撿來的。那時候她十四歲,奄奄一息,儀蘭見她出身可憐,背景簡單,便救活了,收入公主府。
公主府里這樣出身的丫頭還有許多,儀蘭一開始對四兒便如對她們??伤膬簩W(xué)東西快,人也乖巧,很快就從一眾丫鬟里頭脫穎而出,偶爾能上長公主的身前伺候。
四兒開始為公主府拋頭露面之后,過沒多久就被她住在京郊的娘從包打聽那兒花錢探明白了。自此,這徐氏就算是賴上了公主府,常常上門“坐一坐”來。
其實這點銀子,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經(jīng)手賬目的四兒不放在眼里,儀蘭也不放在眼里,長公主更不可能放在眼里了。
可儀蘭擔(dān)憂的是,長公主這次讓四兒自個兒去應(yīng)付。
這不是讓她生生揭開自己那塊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