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說法,難道你真的相信?”
“愛卿?”
“愛卿愛卿愛卿愛卿愛卿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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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關河覺得自己極有可能是魔怔了,夜里睡覺的時候,耳邊還縈繞著皇上問他的那句話。
只不過這一聲又一聲的愛卿愛卿,實在是讓他……
“愛——卿!”
在不知第幾聲的時候,鳳關河終于忍無可忍睜開了眼睛。
他身上伏著個人,臉上還戴著他在地牢里用的黃銅面具,那張露在外頭的櫻桃小嘴此刻正不間斷的念叨著:
“愛卿愛卿愛卿愛卿愛卿愛卿……”
也不知她在自己身上這樣趴了多久。
鳳關河多少有些胸悶氣短,又剛剛睡醒,人還迷糊著,只好先推推她。
“瑩瑩,先下去?!鳖H為無奈的語氣。
“愛卿,你竟要趕朕走?”櫻桃小嘴夸張的努著,“你怎會這般……薄情寡義!”
鳳關河當真沒話說了。
他覺得自己再聽她這樣念下去,以后恐怕都無法再直視愛卿這個詞。
于是在她下一次開口之前,鳳關河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臉上的面具一扯——
遮羞布沒了,面具底下的小臉很快換上呆呆愣愣的神情,到嘴的臺詞也說不出口。
“不裝了?”鳳關河挑挑眉,聲音還有些倦懶,“我不是你的愛卿了?”
“那誰讓你說到一半睡著了呢?弄得人家心里癢癢的,”秦月瑩臉色紅紅,有些害羞的模樣,“而且駙馬不守承諾。說好了去兩天,你自己說說這是第幾天了呢?”
鳳關河腦子渾渾噩噩,確實有些記不清出去了幾天。
夜風吹拂,使人清醒。他躺了一陣,思緒才漸漸回籠。
大概是因為到了梅雨季,最近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他記得自己最后在皇宮內(nèi)廷見完皇上,有些嫌棄雨天路滑不好奔馬,索性就在皇宮后頭的私宅歇了一天,等到晚上路面干透了才回來。
哦,對了,回來的時候還撞見他的瑩瑩在洗澡,索性便沒臉沒皮的一起了。
只不過頂著昏昏欲睡的腦袋坐在熱水里頭,還要被她盤問,其他方面自然也就沒了那種心思。結果就是從澡堂子一直盤問到床上,話說了一半,他竟然還睡著了……
這樣一回味,鳳關河便覺得有些心虛。
他進浴桶的時候,很清晰的瞧見她的表情是如何從憤怒抗拒轉變?yōu)楹π咂诖?
前幾天的僵滯有了一點點軟化的跡象,可他好像有些不得其中的要領。
“現(xiàn)在幾時了?”鳳關河不太自在的扯開話題。
“過子時了,”秦月瑩微側著身體,將腦袋枕在他胸膛上,“接著說呀,后來你與那人還說什么悄悄話了?”
鳳關河不太真切的摟著她,思維有些發(fā)散。
不知怎的,他想起從前在野外扎營,跑進來蹭吃蹭喝的小野貓。
雖然吃著火頭軍給的食物,卻對人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心高氣傲不讓摸,多少讓人覺得有些錯付。
不過一旦與人混熟了,又分開幾天時間,再見面時,只要一見到你,便會十分熱切的蹭蹭腿,打打滾,露出肚皮。
這樣一想……
“我……我沒說什么,”鳳關河捏捏眉心,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變得集中些,“關于去年的刺殺案,皇上也許是想問我,是否覺得簡家背后另有其人?可我覺得,簡辛兩家的關系,在皇上跟前應該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
“所以你就說沒有?”秦月瑩瞪大了眼睛看他。
“……”鳳關河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