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抱著眼眸微瞌的少女,焦急地喚道:“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少女在她懷中痛苦地?fù)u頭,桃香急得跺了跺腳,左右看了看,攬著她朝著浮翠苑走去。
待到進(jìn)了苑中,發(fā)現(xiàn)內(nèi)里竟一個(gè)伺候的下人都沒有,桃香猶豫了一下,還是半抱著懷中的少女進(jìn)了廂房。
福安架著肩上昏昏沉沉的定王,摸著衣袖中一袋沉甸甸的金葉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足下更快地朝前方的浮翠苑而去。
等他辦好這件事,馮叁公子承諾還會(huì)另給他一大筆銀子,這般他老母親的病就有救了。想到這里,福安宛如被鼓舞了一般,憑空生出一把力氣將高大的定王帶到了近在咫尺的苑門前。
進(jìn)了苑中,果然如馮叁公子事前同他交代過的一般,空無一人。他四顧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僅有廂房中隱隱有人影浮動(dòng)。
福安抬了抬胳膊,一鼓作氣地將中了藥性無法反抗的定王半拖半拽地拉到廂房門口,接著他哆嗦著手推開房門,也不敢朝里細(xì)看,低著頭將定王往里一推,而后迅速將門栓從外面栓上,又掏出一把堅(jiān)固的鐵鎖扣上。
做完這一切,福安半刻都不敢停留,出了浮翠苑直接往另一條小道上快步走了。
姜紹鈞只覺得四肢身體都不聽自己的使喚,唯有頭腦維持著清明,他知道他是中了招,被人下了藥。
眼睜睜看著將他扶出宴席的內(nèi)侍將他引到了這一處偏遠(yuǎn)的院子,他一路上都在回想著入了口的食水。作為在皇室長大的皇子到如今的王爺,他自幼見過的腌臜事多不勝數(shù),平日里參加各種席宴,入口的東西他都頗為慎重。
這次也一樣,他全程只碰了席宴上提供的膳食和酒水,唯有馮襄來同他敬酒時(shí),他出于對馮家的信任,飲下了馮襄呈給他的酒。如今他再次細(xì)細(xì)回想,便發(fā)覺了不對——若是要朝他敬酒,端著酒杯過來便可,何須拿著酒壺過來。
被福安推進(jìn)了廂房中,他步伐踉蹌了一下,四肢的沉重感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一股燥熱得讓人難以忍受的無名欲火從下腹一路竄上他的頭頂。
幾乎是頃刻間,他就猜到了馮襄的意圖。
“……王爺?您無事罷?”一道軟糯甜緩的女聲響起,其中的陌生感讓姜紹鈞蹙著眉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并不是他猜測的女子,而是一張并不算眼熟的秀美精致面容。
“……你是何人?”他原本通透的音色有一種被火燎過的喑啞,一雙冰冷如黑玉石般的眸子緊盯著她,神情冷漠戒備。
少女明顯愣了愣,輕聲解釋道:“王爺,臣女是俞叁姑娘,方才頭有些暈,便來這邊歇一會(huì)?!?
男人眸中閃過疑惑,盯著她的臉,似乎在努力回想“俞叁姑娘”的樣貌。
他顯然不認(rèn)識她這個(gè)和他打過好幾次照面的人,青黛一邊吐槽這位王爺估計(jì)壓根沒將她放在眼中,一邊慶幸,這樣他也記不得她曾是永昌侯府的丫鬟。
“王爺,您沒事罷?臣女的丫鬟替我尋郎中去了,可要臣女替您喚人過來?”少女聲線柔柔淺淺,面上雖有緊張忐忑,但在與外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下,依舊盡力讓自己維持鎮(zhèn)靜。
“你出不去的。”姜紹鈞勉力壓下一波又一波涌上的欲念,僵著身子挺直腰,聲線冷凝。
ps.綠蘿蒙密媚晴——出自張又新的《孤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