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她面前,桃香反而快速收斂了面上的情緒,只是悶悶地回了一聲“奴婢無事”后,默默撿起她掉落地上的披肩,妥當(dāng)?shù)貟煸诩茏由稀?
青黛可不信她,躺在美人榻上,用小巧的足勾著桃香的衣袖,“對我還藏著掖著作甚,有什么便說罷?!?
桃香覷了她一眼,見她趴在榻上,托腮笑望著她,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模樣,不由替她著急起來,便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頓了頓,嘟嘟囔囔地道:“就是昨日王爺叫了……星瀾閣那邊,把她叫到前院書房去了?!?
說完,桃香怕她傷心難過,連忙描補道:“但她只在書房前廳里待了一刻鐘不到,且廳里大門敞著,正平也守在門外,就是那起子下人亂傳罷了。”桃香這話說得像是親眼見到了一般,話里話外暗含著陳初婉和姜紹鈞并無什么奸情的意思。
“不過,王妃您也該上點心……如何能把她安到星瀾閣去……”桃香和她說話隨意慣了,看她自陳初婉被帶回來后就滿不在乎的模樣,忍不住為她憤憤不平起來。那什么初婉姑娘不就是會撫琴彈曲嗎,不管是長相還是性子家世都差自家姑娘一大截,王爺怎么能在新婚不足半年就把一個大姑娘往府里帶呢!
在珍饈樓親眼見到姜紹鈞對陳初婉的態(tài)度的時候,青黛對于陳初婉便隱隱有了些猜測,畢竟能讓姜紹鈞如此失態(tài)的人和事,也就那一樣罷了。
只不過,也不知陳初婉究竟是真是假……
“確實該上些心?!鼻圜斓胗浿且琅f沒完成的任務(wù),從美人榻上起了身,對桃香吩咐道:“你去使人把杜嬤嬤喚來?!?
桃香驚詫得將眼睛瞪得比銅鈴大,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上心”要上到叁番兩次和主子作對、甚至想傷害她的瘋嬤嬤身上。
杜嬤嬤踏進(jìn)南菱院的正屋時,青黛已經(jīng)換了一身半舊的秋香色家常褙子,歪在美人榻的引枕上,面容含笑地看著來人。
杜嬤嬤自那日被她一番醍醐灌頂?shù)脑捯粷埠笤僖姷剿南掠行?fù)雜,只繃著臉行了禮,問道:“不知王妃喚奴婢過來,有何事交代?”
青黛笑得親和,讓人端了小杌子過來,給她看了坐,見她推辭不坐也不介意,只是閑話家常地和她聊了幾句。
在杜嬤嬤面上露出不耐煩之色時,青黛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話題,“對了,杜嬤嬤可有聽聞,王爺近日帶回來了一個琴師。”
杜嬤嬤常年駐守在蘭初院里,不喜與府中之人多交談,也很少踏出蘭初院的院門,這些消息自然沒那么靈通,聽聞她此言,皺了皺眉頭,“奴婢未曾聽聞?!?
話音落,只聽得上首的女子幽幽一嘆,細(xì)白的手腕拂過,輕輕將茶盞置在小幾上,嗓音很是有些哀怨情黯,“這些話,我本是不該說的,只是,看你對先王妃忠心耿耿……”
“王妃究竟想說什么?”聽她提到了馮初蕾,又說了些似是而非,彎彎繞繞的話,杜嬤嬤十分不耐地打斷問道。
青黛也沒追究她的無禮,只是用一雙清透瑩亮的黑眸望著她,緩聲道:“我隱約間曾聽到王爺……喚那琴師——初蕾?!?
ps.青黛:關(guān)門,放杜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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