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岍望著沉繁枝素凈柔美的面龐,他突然如釋重負地一笑,他松開捏得她生疼的手,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帶著些許珍視與憐惜的愛意。
他的愛不常用言語來表達,但是都藏在那些不動聲色的一舉一動中,再回首時,哪里都是被溫柔眷顧的痕跡。
“司岍?!?
每呼喚一次他姓名,沉繁枝眼底便又將將泛起淚花。她突然就想起了大學時,他為溫暖打的那場架,他在夕陽下倚著欄桿,顧影自憐。他的本意是出于聲張正義,她卻誤以為他滿心滿眼的都是旁人的身影。
后來有一次,她假裝溫暖,借著要給傅少津過生日的由頭,故意在小號試探司岍的態(tài)度,“你覺得吱吱和少津般配嗎?”
司岍很久才回答她說,“般配?!?
當時年少,沉繁枝氣得呲牙咧嘴地豎起指尖,差點把屏幕都戳穿。對話框里倏忽卻多了一句話——
“任她喜歡誰,誰都般配。她若不喜歡,誰都不配?!?
任她喜歡誰,誰都般配。
沉繁枝的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起伏變幻,她琢磨不透司岍的心思,差點沖動地問,她若喜歡你呢?你還會覺得般配嗎?
最后她還是默默收斂起酸甜交織的小情緒,當作無事發(fā)生。
在那以后的很多時候,沉繁枝都覺得,自己錯失了一個跟司岍求證的良機。她不傻,當然看得出來司岍不是真的喜歡溫暖,但她就是問不出口。
他就像她每年生日的第叁個愿望一樣,好像不說出口,除了她自己,就再無人知曉。
“我總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愛你,”沉繁枝知道在哀樂環(huán)繞的葬禮上說這話,沒有任何浪漫可言,可她的表達欲恰如其分地降臨,令她鼓足了勇氣,告訴他,“但我想,此時此刻,我超愛你!”
話音落,她捧住他的臉,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里,踮起腳尖,吻向他。
司岍的雙唇被襲來的一片柔軟包裹,一段濕濡溫熱的小舌靈活地探進來,抵上他的舌尖,一觸即離。司岍極快攫住那段后撤的紅軟,反客為主地邀她共舞。
這個吻好虔誠——
無關(guān)悲戚的氛圍,無關(guān)熱切的安撫,無關(guān)直白的表達。
踮起腳尖的那刻,她找到了她此生有關(guān)于愛的,獨一無二的舞伴。
她若愛他,他倆便是全世界最最最般配的。
這一次沉繁枝無需再問出口,答案早已被她緊緊握在手中,然后在被他攬入懷時貼近他心口,與他的砰砰心跳聲相互印證。
舅媽的葬禮結(jié)束后,司岍回到他和沉繁枝的婚房里,久違地泡了個熱水澡,沉繁枝給他加了浴鹽和安眠的香精,寬敞的浴室里氤氳一片。司岍被撲面而來的熱蒸汽熏得睡意朦朧,他原本只是想小憩一番,但他太累了,所以恍惚間便墜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時間線回到了他和沉繁枝還在Vix,她還沒有受傷前。連城告訴他,他調(diào)職報告已經(jīng)在他手里了,只要司岍點頭,他就可以下達命令把他調(diào)回國。
司岍問連城,“老大,我要是不想回來,你有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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