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門緩緩打開,許佑抱著余卿靜立兩秒,抬腳,他在金屬墩子根部踢了一腳兒,然后又兩秒停頓,它載著小白貓滑出了電梯。
許佑眉梢微挑,原來不是不智能,是還沒經(jīng)受過社會人兒的調|教。
“白龍神,它就交給你了?!?/p>
上萬歲的白龍神調|教它,錯錯有余。
“諾!”小白貓的眉心處一點銀光閃過,它如受命的將軍低下了腦袋。
又很快抬起,歪到一側,銀白的豎瞳里是深深的困惑。
許佑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居然激起它這樣鄭重的反應……難道它真的這么喜歡小柚柚?
沒有理會小白貓的困惑,許佑抱著余卿進到診療室中央的灌滿銀藍液|體的池邊。
“阿卿睡一覺,好嗎?我給你檢查身體?!?/p>
許佑緩慢盤坐下來,余卿依舊躺在他的懷里。
余卿眼睛一眨,輕輕問道,“全脫嗎?”
“自然,”許佑眉梢一挑。
余卿關注的這是什么重點,全方面的檢查,可不就得全脫了。
余卿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但是得快點,我可能……應該睡不了太久?!?/p>
許佑露出個輕笑,哄小孩那般摸了摸余卿的臉頰。
“相信我,你醒來時,就都結束了。乖……”
凝視著許佑的余卿,目光不自覺專注在許佑殷紅的笑唇上,越看越是難以移開視線。
忽地,余卿眼簾蓋下,紅眸深處的粼粼幽光,深深掩藏。
許佑放下余卿,著手給余卿脫去衣物,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這樣美麗的酮體,平生僅見。
一樣罕見的是,許佑的意志力受到了極大的考驗。
不敢多打量,他抱起余卿,動作輕緩地放入銀藍池水中。
余卿的雙眸稍稍睜開了一點縫隙,在他要完全沒入水中時,下頜仰起,他的唇在許佑的下巴處輕輕一吻。
紅眸閉上,余卿沉入了水中。
許佑托著余卿的手,緩之又緩地抽回,黑眸深處波瀾驟起。
“頑皮……”
許佑按下輕撫下巴的沖動,臉上的神情為之一肅,他的手在亮起的光屏上一按,銀藍水池邊四臺高端分析儀同時工作。
許佑指尖的光屏閃動,指令接連發(fā)出。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近一個小時,直到實時監(jiān)測余卿睡眠狀況的儀器亮起黃燈,許佑才從高度專注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
關閉所有儀器,許佑踏入池中,將余卿抱著坐起。
銀藍池水抽干,干凈的溫水汩汩流出。
兩分鐘后,許佑接過一個儀器機械臂遞來的浴袍,給余卿裹上。
“結束了,我們回去?!?/p>
許佑溫聲說著,不需要儀器提示,他就知道余卿醒了。
“你的身體里有兩種以上覺醒中的頂級血脈,它們的博弈造成你的痛苦和病弱?!?/p>
許佑對他的病人從不隱瞞,余卿也不會例外。
地面一樓主臥,許佑將余卿輕輕放下,他坐到跟進臥室的金屬墩子上,順手撈起小白貓到腿上,繼續(xù)和余卿說他的判斷。
“有一種方法,有醫(yī)師和你提過,五歲之前主動分離血脈,留下其一……這種錯過了,就只剩最后一條路,融合?!?/p>
頂級血脈就好比荒野中的霸主,有獨無偶,你死我活,極難兼容。
它們的每一次爭斗,都是對彼此血脈的一次激發(fā)和萃取。
血脈越純,覺醒度越高,它們戰(zhàn)場的余卿就越虛弱,越痛苦。
死,一了百了?;睿瑹o盡痛苦只為追求那茫茫一線希望。
可以說從五歲開始,余卿就處在這樣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