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秦錚這回徹底有些懵了。
祁景川幫他斟了酒,開口道:“在梁國的時候,很想你,就找了個大渝的廚子,讓他教了我這幾道菜的做法。一開始學(xué)得還不太像,后來每次想你了,就會做來嘗一嘗,日子久了味道便越做越好了。”
秦錚聞言當(dāng)即一怔,沒想到祁景川開口就這么直接。
什么想你一次就做來嘗嘗……這也太直接了吧?
“上次離開京城之后,我在驛館等你的時候,曾經(jīng)想過……若是你肯去見我,只要你一句話,我便可以為你留在京城不走了。”祁景川苦笑道:“后來你沒去,我便想著……若是你肯寫封信給我,哪怕只說句想我,我也定會立刻快馬加鞭趕來京城見你?!?/p>
祁景川說著自斟自飲了一杯酒,又道:“再后來,我心想你大概真的是不想見我吧,否則怎么會一點音訊都沒有?可我……明知道如此,卻還是忍不住想你,我想只要來到京城,哪怕你不理我,只讓我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秦錚聽得一頭霧水,只因他并未看過祁景川留下的那封信。
“我實在不該騙你,不該偽裝成是我妹妹,更不該讓你生氣。可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怕你不給我見你一面的機會,又會像從前一樣躲著我?!逼罹按ㄓ值溃骸澳且荒?,我年紀(jì)太小,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好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所以才讓事情變得一團糟。如今我想挽回,你愿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祁景川終于一股腦將話說完了,而后一臉忐忑地看向秦錚。
秦錚盯著他片刻,開口問道:“你說……在驛館等我,是什么意思?”
這次換祁景川愣住了。
他茫然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開口問道:“你父親……沒有將我留的信交給你嗎?”
祁景川萬萬沒想到此節(jié),因為以他對秦父的了解,感覺秦父不像是會死扣他信件的那種人。況且那信里并沒有什么逾矩的話,哪怕對方打開看了,也沒有理由不給秦錚啊!
“他……給我了!”秦錚開口道:“我……我沒來得及看,信……不小心被燒了?!?/p>
祁景川聞言一怔,而后面色驟然浮起了一層喜色,忙道:“所以你并不是沒去驛館找我,也不是不愿見我,你只是……不知道我在那里給你留了東西?”
“你在驛館給我留了東西?”秦錚問道。
祁景川心潮澎湃,起身去將那塊玉佩取了出來。
“這不是當(dāng)年,我買給你的那塊嗎?”秦錚問道。
“嗯?!逼罹按▽⒆约荷砩想S身帶著的另一塊拿給他看,又指了指這一塊道:“當(dāng)日你說過,若是將來我遇到心儀之人,可以將這塊玉佩送給他,所以我便將它留在了驛站,等著你去取?!?/p>
秦錚聞言心頭猛地一跳,聽出了祁景川這話里的弦外之音。
祁景川這是在朝他告白……
秦錚下意識拿過那塊玉看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祁景川見狀伸手一把攏住秦錚的手,開口道:“你既然收下了,便不可以再反悔。”
“什么收下?我只是看一眼!”秦錚一邊解釋一邊想將玉佩放回桌上。
祁景川哪里肯給他機會,大手將秦錚握著玉佩的手重重一覆,壓根不給他放下的機會。
秦錚好勝心忽起,便想與他作對,奈何忘了自己打架從來沒贏過祁景川這件事。所以他掙了片刻,祁景川面不改色,他倒是氣喘吁吁,面上都因為這一番掙扎染上了紅意。
祁景川望著他略有些失神,秦錚對上祁景川的目光,心頭也忍不住猛地一跳。
不待他回過神來,祁景川便驟然傾身,吻住了秦錚。
秦錚下意識想推開他,祁景川卻趁著兩人嘴唇分開的片刻,說了一句:“這么大個人了,怎么比少年的時候還害羞?”
“誰害羞了?我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風(fēng)流才子,這些年我……”
不等秦錚說完,祁景川再次吻住了他。
祁景川對他太了解了,知道他這風(fēng)流的名頭,多半和數(shù)年前那“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名頭差不多,全是靠嘴宣揚而來,實在是沒有半點“真材實料”。
果然,當(dāng)晚祁景川就親自驗證了這一點。
起先秦錚被他親得“意/亂/情/迷”,但中間冷不丁理智回神的時候,驟然想起了從前在教坊司那晚的“慘/痛”經(jīng)歷,所以他開口便想拒絕祁景川進一步的動作。
祁景川有心逗他,便說若是秦錚愿意,可以讓他試試主導(dǎo)的位置。
秦錚信以為真,自信滿滿,然而真到了“實/操”的時候卻像個沒頭蒼蠅一樣。
祁景川想了他這么多年,哪里會有那個“耐心”真等著他去“實踐”?
于是不出所料,當(dāng)晚秦錚又重蹈了覆轍……
次日秦錚少不得又跟祁景川鬧了一會兒脾氣,畢竟時隔多年,秦錚這感受無異于第一次,哪怕祁景川小心又小心,他也免不了吃了點苦頭。
秦錚罵罵咧咧,祁景川便老老實實在一旁聽著。
待秦錚罵夠了,氣便也消了大半……
經(jīng)過這些年的冷靜,以及這段時間的相處,秦錚多少也明白了自己對祁景川的心意。他雖然對祁景川的隱瞞有些生氣,可這些日子該發(fā)的脾氣也都發(fā)過了,總不至于一直揪著不放。
至于數(shù)年前的那一夜荒唐,尋根究底他倆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也怪不得祁景川。
事后祁景川試過了所有嘗試補救的法子,是秦錚一時意氣,錯過了那個機會……
至于現(xiàn)在,他們兩個任誰也不想舊事重演。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坦然面對自己心意的勇氣,多少還是要有的。
自那日之后,兩人的誤會算是徹底解開了。
秦錚收了祁景川那塊玉佩,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大痛快。
只因那玉佩當(dāng)年還是他自己花錢買的。
祁景川倒是實在,竟也不浪費,原封不動當(dāng)成定情信物又送回給了他。
玉佩是當(dāng)年秦錚自己挑的,他對那玉佩倒是沒什么不滿意,只是那感覺終究缺了些什么。他如今既然知曉了對祁景川的心意,自然便少不了會有些期待,作為祁景川的戀人,他希望能得到一件像模像樣地信物。
哪怕是祁景川給他打個木簪子,那至少也是出自祁景川之手。
總好過送給他一塊自己買的玉佩吧……
秦錚有些失望,卻又覺得這話不好直接朝祁景川提出來,畢竟若是他說了,那就等于是自己要的信物,而不是對方主動給的。
秦錚暗道,這祁景川看著倒是挺會花言巧語,在那方面花樣也挺多,看著實在不像是塊木頭,怎么就偏偏在這件事情上,不能機靈一點呢?
這件事情困擾了秦錚好一陣子,后來他便也漸漸忘了。
直到許久后,紀(jì)輕舟和李湛的孩子滿月,那日秦錚和祁景川去別苑見了一面恒郡王,趕回京城的時候已經(jīng)黃昏了。他們?nèi)ネ醺淞祟D滿月宴,回去的路上京城下起了雪。
兩人并肩走在雪中,祁景川也不顧街上行人眾多,當(dāng)街牽起了秦錚的手。
秦錚還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他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也任由對方牽著了。
京城的夜晚,燈火輝煌。
因為落了雪的緣故,街上的行人不算太多,但兩人身邊卻也不斷有人來往經(jīng)過。
祁景川寬大的手掌帶著源源不斷地暖意,秦錚被他牽著,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滿足感。
“你什么時候回梁國?”秦錚突然開口問道。
“等你愿意跟我走的時候?!逼罹按ǖ?。
秦錚看向他,開口道:“若是我不愿意跟你走呢?”
“那我便一直賴在京城,左右我父皇身體康健,朝中能臣良將眾多,我回不回去都是一樣的?!逼罹按ǖ?。
秦錚聞言笑了笑,沒再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
片刻后,祁景川腳步一頓,秦錚便跟著他停下腳步。
祁景川轉(zhuǎn)身面向秦錚,身手替他整了整大氅地毛領(lǐng),而后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有人看著呢。”秦錚低聲提醒道。
“看著才好呢,正好替我作證。”祁景川說罷一手繞過秦錚脖頸,秦錚只覺脖頸傳來一股涼意,他低頭一看,便見頸間多了兩枚用紅繩串在一起的狼牙。
祁景川將那紅繩系了個死結(jié),然后雙目帶著不加掩飾地灼熱看向秦錚,鄭重其事地開口道:“投我以瓊瑤,報之以狼牙……匪報也,永以為好也?!?/p>
秦錚心中一動,便覺腰上一緊,祁景川當(dāng)街摟著他,傾身又吻住了他的雙唇。
長街之上,夜色漸濃,雪花翻飛。
但那寒冷和黑暗,卻掩不住兩人彼此交付時所燃起的蓬勃愛意。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更新周楚和二哥的番外~么么噠~謝謝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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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成大內(nèi)總管后懷了攝政王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