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詣還一臉懵然,宮梧桐索性做戲做全套,捂住嘴“嘔”了一聲,打斷塵無暇的話,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徒兒……徒兒已經(jīng)身懷有孕,再怎么說,孩子是無辜的?!?/p>
塵無暇:“……”
明修詣:“……”
塵無暇徹底看不下去了,幽幽道:“想挨打?”
宮梧桐打了個(gè)激靈,立刻撐著塵無暇的膝蓋站起了身,臉上還掛著淚珠卻擺出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淡淡對明修詣道:“我和你師祖有要事相商,出去候著吧?!?/p>
明修詣:“……”
明修詣迷迷糊糊就被他哄騙走了。
明修詣走后,宮梧桐抬手一招將門關(guān)上,踉蹌一下,悶聲道:“我站不穩(wěn)了,師尊,我能坐下嗎?”
塵無暇淡淡道:“跪著吧?!?/p>
宮梧桐:“……”
宮梧桐看出來塵無暇在怪自己剛才那副“痛徹心扉”的做戲,委屈地道:“我腿疼?!?/p>
塵無暇簡直不想和他說話,冷淡道:“我今日過來,是同你說三十七魔劍之事。”
宮梧桐站得搖搖晃晃,腰酸腿軟,聽到這個(gè)“三十七”還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師尊說的是越既望,他點(diǎn)點(diǎn)頭:“嗯?魔劍怎么了?”
“魔劍的半魄和他相融了?!眽m無暇道,“我已用劍意將那把魔劍鎮(zhèn)壓了下去,但長此以往,他還是會入魔?!?/p>
宮梧桐已經(jīng)破了天道命數(shù),并不再強(qiáng)求三個(gè)徒兒到底會不會入魔的事,但聽塵無暇這般說,他皺眉道:“會對他神魂有所傷害嗎?”
“他修了這么多年的劍道,能不入魔還是不入得好?!眽m無暇道,“我許是過幾年便會飛升,你若想要他不受魔劍影響,我或許可以教他將劍融于神魂,這樣能讓他徹底壓制魔劍,甚至將魔劍毀去,劍意依然存在他神魂中。”
宮梧桐詫異地看著他。
塵無暇雖然被人成為劍尊,但很少有人見他真正出過劍,他甚至沒有自己的本命劍,隨便折一枝枯枝都能將人斬得魂飛魄散。
宮梧桐當(dāng)年學(xué)劍時(shí)也想跟著塵無暇學(xué)這種不用劍的劍招,這樣就能出去炫耀裝神弄鬼了,但塵無暇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淡淡回絕他:“你不行。”
宮梧桐自覺對劍道也很有天賦,當(dāng)時(shí)還氣了很久,沒想到現(xiàn)在塵無暇竟然要主動教他大徒兒這一招。
宮梧桐坐下來扒著塵無暇的膝蓋,悶聲道:“行啊,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塵無暇垂眸看他:“不高興?”
“高興啊。”宮梧桐為越既望高興,為自己傷心,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道,“當(dāng)年您怎么不愿教我?。俊?/p>
塵無暇抬手撫摸徒兒狗頭,淡淡道:“你一會學(xué)劍一會學(xué)符,一會又去學(xué)煉丹,性子不定心神不安,并不適合這個(gè)。”
但越既望不一樣,他幾乎從修道開始,就滿腦子“練劍!”“比劍!”,比宮梧桐好太多了。
宮梧桐想了想,覺得也是,很快就釋然了。
塵無暇說完這事后,便站起了身。
宮梧桐忙拽著他的衣服緩慢地站起來,理了理衣擺,打腫臉充胖子慢吞吞地跟著師尊出門。
塵無暇出去一指越既望,道:“回到九方宗后,去桃花林尋我?!?/p>
越既望:“?”
???
塵無暇沒解釋太多,回頭瞥了宮梧桐一眼,似乎有些嫌棄,但還是叮囑了一句:“不要太胡鬧了,好好修養(yǎng)?!?/p>
宮梧桐點(diǎn)頭:“嗯,好,恭送師尊?!?/p>
塵無暇這才御風(fēng)離去。
塵無暇一走,宮梧桐立刻拉著明修詣就要往房里沖,打算趁著天還沒黑,繼續(xù)白日宣淫。
睢相逢壯著膽子叫住他:“師尊?!?/p>
宮梧桐回頭:“干嘛?你想圍觀???”
睢相逢:“……”
“不?!鳖∠喾暾?,“徒兒完全沒有那個(gè)癖好,我只是想說,之前之之答應(yīng)了今晚要和我們秉燭夜談?!?/p>
他想了想,還加了個(gè)句:“——談一整夜。”
明修詣一怔,也終于想起來此事。
宮梧桐臉色臭得很:“秉燭夜談?大半夜的,四個(gè)大男人又沒有私情,在床上秉燭夜談這不是浪費(fèi)時(shí)間嗎?誰想出來的?”
睢相逢無辜地眨眼:“但之之答應(yīng)了——之之,是吧?”
明首尊一向說話算話,正要點(diǎn)頭,就見宮梧桐冷冷飛了個(gè)眼刀過來。
明修詣:“……”
明修詣左右為難,宮梧桐突然幽幽道:“這樣,我們五個(gè)秉燭夜談吧,我也很想知道你們四個(gè)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能談一整夜?!?/p>
眾人:“……”
睢相逢越既望和景澈不約而同抬手在明修詣后背一推,硬生生將明首尊推了出去,滿臉正色不約而同道:“我們改日再談吧?!?/p>
明修詣:“……”
但宮梧桐又是哪里好打發(fā)的,似笑非笑道:“就這么定了,天黑了我去找你們?!?/p>
說罷,他抬手勾住明修詣的衣襟,溜達(dá)著進(jìn)了房,將房門一關(guān)。
沒一會,院子里又開滿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