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太陽穴的血管激跳幾下,帥昭民只覺得眼前瞬間黑了幾秒。
他快要連干在心里的力氣都沒有了……媽的!
“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約好了!”溫雅的聲音微微提高,他努力撐起上半身,對騰蛇微笑?!氨?,布列尼先生,我不太方便,能請您靠過來嗎?”
“的確是約好了,后天的下午三點。”紅棕眼瞳里帶著惡意的嘲笑,并沒有靠上前,只將身體微微前傾。
干!給老子死過來!配合傷患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學校老師沒教過嗎?干!不對,學校老師一定也被這條蛇氣到吐血三升不止,媽的!什么樣的家庭教得出這種渾蛋!
廢話,當然是那種黑手黨家庭……嘖!真是氣到邏輯阻塞了!
“請問布列尼先生,是否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當然是不抱希望,但也只能這樣公式化的詢問。
他一點也不想從那張爛嘴里聽到關于“探病”“表示歉意”或者其他相關的名詞!這次他一定會用盡力氣攻擊腿間的!
“沒有,我只是想到所以過來看看?!庇滞鶐浾衙竦姆较驀娏丝跓?,男人瞇著嗜血紅眸笑著,怎么樣都讓人無法愉快。
唇角抖了下,帥昭民還是保持溫雅的微笑?!氨?,布列尼先生,雖然您是我得當事人,不過我希望公私能分明?!?/p>
“喔?”淡淡地回以單音節(jié),騰蛇從懷里抽出便攜式煙灰缸,將只抽了一半的煙撚熄?!皣K!美國煙果然沒有好貨!帥律師,你知道嗎?意大利煙非常有品味??!”
媽的!關他屁事!
“布列尼先生,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币灰献訋湍惆杨^蓋骨撬開,把那坨腦漿攪拌攪拌!參點嘗試跟羞恥心進去!
“公私嗎?”重新抓起資料,騰蛇低低笑著。“我以為這算是公事,既然如此我在也沒什么大不了,畢竟下周開庭不是嗎?”
有力但不失優(yōu)雅的手指搖晃著資料,帥昭民似乎聽見神經(jīng)崩壞的聲音……“不好意思,布列尼先生,如果你有新的情報要告訴我,請說。”
“不然你打算用那可愛的口音痛罵我嗎?”哈哈一笑,帥昭民窘迫地脹紅臉狠瞪那張被胡子掩蓋大半的臉。“哦?怎么說來著?干拎娘!給林背死出去?”
干!為什么意大利人會說臺語!而且他媽的為什么沒有口音!
“你!”
“哦!我忘了說,資料上應該也沒有?!庇殖槌鰺焷睃c上,耍壞心眼前或者要說出什么令人抓狂的話前,騰蛇似乎有抽煙的習慣。“我母親是臺灣人,一直到10歲為止我的外婆都住在我家,負責照顧我?!?/p>
“所以?”干!身為意大利黑手黨,可不可以專業(yè)一點?在哥大教中國文學、會聽說臺語,可能還會罵三字經(jīng),這太超過了!
這是在剝奪他光明正大用國罵干外國人的權利?。〔?!
“帥律師,我認為我們可以相處得很愉快?!边@句話是用臺語說的,漂亮完美而且文雅的像布袋戲的臺詞!
媽的!這家伙一定會用臺語念詩!
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身為正統(tǒng)的臺灣人,連臺語都輸人嗎?干!輸在手腳上他還甘愿點!
“你到底他媽的想說什么!”顧不得痛,帥昭民火爆地掀掉桌架。
朝高大男人飛去的桌架被輕松的格擋開,米蘭達發(fā)出短促的驚叫,整個人狼狽地縮近桌椅間的空隙,才躲過被桌架直擊的危險。
“喔!兩天后我有課,得麻煩你到哥大來找我?!鄙袂鍤馑赝轮鵁熑Γ瑤浾衙裾麄€人已經(jīng)火到從床上彈起,爆怒地吼叫。
“干!你不會喀電話嘎林背共就好!”
“我想……”擠著紅棕色的眼眸,騰蛇輕快的回以臺語:“直接來訪比較有趣,不是嗎?”
干!有趣過頭了會不會?媽的!他是白癡!就這樣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