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楨皺皺鼻子,覺得不高興了。
藺陽鋒本來身上已經(jīng)纏繞著黑火,見顏楨的情緒低落,明白他的想法,收回了力量。
下一秒,顏楨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土螻的角。
土螻:“……”
它用力頂!
那只細白的手仍牢牢抵在它的角上。
它再用力頂!
依舊牢牢抵著。
用力用全力頂??!
那只手穩(wěn)固如磐石,始終,都是,動不了。
土螻終于慌亂了,恍惚間,它想了了什么,發(fā)出一聲慘烈的羊叫。
“是你!是你!是積石山的山精!”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怎么這么早就蘇醒了!”
“救命!窮奇大哥救命——”
吃人的異獸不會刻意去學(xué)習(xí)人類的語言,但山精能聽懂每一頭異獸的話。異獸之間,也總能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顏楨和藺陽鋒都聽懂了土螻的叫聲,愣了愣。
藺陽鋒:“你們以前見過?”
顏楨搖搖頭,每一頭異獸在他面前都是不同的樣子,這一頭他確實沒見過的。
也是顏楨自己沒多想,當(dāng)年他為了讓自己山里的物產(chǎn)更豐富一些,遇見什么都想給自己復(fù)制一份,而這復(fù)制的時候他還哪管什么瑞獸兇獸?想抓就抓咯。不過他到底只是請過來住,再留點后代在山里什么的,差不多了也會把生靈都放走。再說他山里靈氣旺盛,住在里面也不吃虧,也就不至于搞得天怒人怨的。
土螻呢,正是其中的一種硬生生被打服了以后抓進去的,本來土螻的數(shù)目就不多,被抓了的土螻雖然過得也不是很慘,可族群里哪知道?尤其是當(dāng)年顏楨抓那只公的土螻去給小雌土螻配對時,本來是結(jié)伴而出的兩只土螻,另一只躲在樹林里正好看見親哥被抓走的情景,對于顏楨的氣味是再熟悉不過了,現(xiàn)在一看到,當(dāng)然就立馬回憶起內(nèi)心深處的陰影來。
尤其是,顏楨抵著它角的樣子,像極了當(dāng)初活捉它哥……它能不畏懼嗎?也不知道是被抓走當(dāng)成種土螻恐怖,還是可能直接被干掉更恐怖!
藺陽鋒可沒心思去管一只土螻在想什么,他只是說道:“不管見沒見過,解決了我們就走吧。我還想跟你在一起再多走一走?!?/p>
顏楨聽得開心,朝藺陽鋒笑得眉眼彎彎,然后一抬手——
“哢吧!”
一根羊角被他硬生生地掰斷了。
土螻不由自主發(fā)出一聲慘叫,但緊接著就發(fā)出第二聲、第三聲……沒過幾秒鐘,四根角都被掰下來,土螻的頭上滿是鮮血,都是從角中流淌出來的。
而土螻本身,在角斷了以后,也就沒有進氣只有出氣了。
土螻哀哀地求饒。
顏楨不予理會。
終于,土螻被顏楨掰斷了脖子。
在最后一刻,這頭土螻的眼里爆射出一團憤怒的光:“都是你!都是你!窮奇大哥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你等著吧!”
下一秒,土螻斷氣了。
顏楨皺了皺鼻子:“我為什么要等它?”
窮奇想出來的時候就會出來的,他才不等呢。
藺陽鋒湊過去,在顏楨的側(cè)臉上親了親:“不用管它說什么,正好分部的人在這,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把這玩意拖走吧?!?/p>
顏楨心情又好起來:“嗯!”
那邊分部的人也都是瞠目結(jié)舌,看著把自己打成狗的異獸在兩位大佬手下被直接打死,心情別提有多奇妙了??梢宦犔A陽鋒吩咐他們干什么,又立馬嚴肅保證完成任務(wù)。
顏楨輕飄飄走過來,從袖子里摸出一把草,在手里揉吧揉吧揉出草汁來,讓這些受了重傷的分一分喝掉。
這草算不上多么神奇,就是山里普通的草,但因為很溫和,草汁里含著很多靈氣,只要喝下去,對內(nèi)臟的愈合是很有好處的。
分部隊員們當(dāng)然感激不盡,趕緊接過。
只是再一晃眼,兩位大佬就這么不見了……
?
很遠的某個山脈中,地底突然有一座大山拔地而起,橫沖直撞的,撞碎了地面上原本有的那座山。
而這山上,一頭異獸發(fā)出了不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