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聲,一年將至。正值歲除良夜,世家貴族、平民百姓皆舉家相聚,大酣美食珍饈,暢飲屠蘇烈酒。
蕭皎皎在陳家用完晚飯,不想留在那邊守歲,找個(gè)醉酒的托辭就回了鄉(xiāng)君府。
剛從馬車下來,便見府門前有個(gè)雪白人影,褒衣博帶,在夜風(fēng)里飄飄肅肅。待走近,那人帶著濃濃酒氣朝她撲來。
他冰涼的手剛隔著衣衫觸到她的肩,她冷得身子猛地往后縮,嬌嚷道:“謝暄,好好的歲除夜你不在謝家待著,來我這兒發(fā)什么瘋。你手冷死了,別碰我?!?
謝暄抽回了手,立在那里怔怔地看著她。他神色不太清明,但雙眼燦燦如星。
蕭皎皎看他期待的眼神,不由有點(diǎn)心軟了。他似乎等了她許久,那就讓他進(jìn)府吃杯熱茶暖暖吧。
她吩咐婢女將謝暄領(lǐng)進(jìn)府里。
到了室內(nèi),桃枝奉上清茶兩盞,蕭皎皎坐下喝了兩口,沖他小小地翻了個(gè)白眼,不悅道:“謝如晦,你不說我淫蕩的名副其實(shí),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謝暄剛要吃茶,聽她這么夾槍帶棒上來就懟,一時(shí)間不知該氣自己不中用、又忍不住過來找她,還是氣她在這歲除之夜都不肯給他一個(gè)好臉。
他把茶盞往桌上一放,也羞惱了:“對(duì),你這么人盡可夫的淫蕩公主,我還來找你做什么?!?
蕭皎皎一聽人盡可夫,大怒,看他可憐,好心讓他進(jìn)府喝口茶,他還敢甩臉色用這樣的言辭辱罵人。
她走向門外兩步,大聲吩咐:“桃枝,把訟風(fēng)給我叫過來伺候!”
她圓圓的眼珠瞪著謝暄,咬牙切齒地挑釁道:“謝二郎,我晉陵今天就當(dāng)你的面,讓你這沒見過世面的貴公子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人盡可夫!”
謝暄氣急敗壞地大罵:“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蕭皎皎哼了一聲,嗤笑道:“怎么,你還想留下來同他一起陪我?”
越說越過分,謝暄不想與她爭吵,別過臉,照實(shí)道:“不想?!?
蕭皎皎最討厭他這樣的態(tài)度,明明心里放不下可憐巴巴跑過來,還偏偏作出一副不肯為女色折腰的清高樣。
她懶得與他做戲,擺出鄉(xiāng)野婦人的潑橫架勢,指著院外趕人:“不想就快滾,別耽誤老娘行好事!”
末了她還補(bǔ)了一句:“你書讀得多,沒聽過嗎,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滾?!闭l知沒把謝暄氣走,他反而從身后一把抱住她,雙手緊緊圈住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表白:“皎皎,我想你了,真的想你?!?
見他態(tài)度軟了,蕭皎皎心里舒服了些,但嘴上還是嬌嗔抱怨:“想我就抱我,我允許你抱了嗎?”
感到身后他的堅(jiān)挺抵在她的腰臀處,她又有些生氣:“你哪里是想我,你就是想上我?!?
溫香軟玉在懷,謝暄肖想了太久。從她要與他鬧決裂,他連好好抱她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
他把人擁得更緊了,坦言道:“都想,心里也想你,皎皎,每晚想你想得睡不著?!?
郎君的嘴,騙人的鬼。蕭皎皎又覺得歡喜、又覺得好笑。但還是想為難一下他,她慢悠悠地道:“想我的人多了,難道我要一一寵幸?”
她輕輕推開謝暄,面朝他露出一個(gè)嫵媚的笑:“想我啊,那你求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