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梁挽轉(zhuǎn)身回了寢室。
這一病就是兩日,她去了醫(yī)務(wù)室,掛了點滴喝了好幾壺溫開水才緩過來。幸好陸氏控股那邊安排的是一三五的課,她周二休息了一整天,等到周三精神好點,就開著陸衍的車過去了。
自從周一折騰到半夜后,接下來的日子他沒找過她,手機相當(dāng)安靜。
梁挽不由自主地想,是不是這個變態(tài)突然間歇性失憶癥忘了叫她做助理的事兒,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
懷著這種愉悅的心情,她在培訓(xùn)課上全程帶笑,還頗有興致地給學(xué)員們表演了經(jīng)典的黑天鵝32圈揮鞭轉(zhuǎn),出了一身汗后感覺身體又輕松了點。
宣布下課后,她照例來到休閑區(qū)自帶的衛(wèi)浴間沐浴更衣。
外頭很快圍了一群年輕姑娘,大概是約好了一會兒要去KtV嗨,這會兒都在鏡子前面補妝。
于是衛(wèi)浴間就變成了萬惡的八卦中心,梁挽萬分不愿意接觸到有關(guān)陸衍的消息,可惜哪怕她能捂上自個兒的耳朵,也架不住那些興奮的嘰嘰喳喳。
“你們聽說沒?陸總兩天沒來上班了。”
“這事兒我知道,老黃開車送他去的醫(yī)院,好像是鼻子受傷沒及時處理,感染了細(xì)菌之類的,一直在發(fā)高燒。”
“不是吧,那么帥的一張臉,不會毀容吧。”
“你就關(guān)心這個,死顏狗?!?/p>
后面的交談夾了笑聲,慢慢輕了下去。
梁挽關(guān)掉蓮蓬頭的水,拿著浴巾擦干身體,擦著擦著,她怔住了,一時間有點迷茫。
他鼻梁骨錯位是她的手筆,當(dāng)時確實流了很多血沒錯,但是高燒不止,有那么慘烈嗎?
她寧可相信是那些女孩子太過夸張。
梁挽穿好衣服,在電梯邊上遲疑片刻,想著把車鑰匙放到他辦公室,又擔(dān)心門鎖了沒有。
心神不寧,她按錯了方向,坐到了一樓,而后茫茫然跟著里頭剛加完班的員工們步出了室外。
冷風(fēng)一吹,腦子清醒過來,她煩躁地抓了下頭發(fā),挨不過良心的譴責(zé),破罐破摔按了陸衍的號碼。
漫長的等候聲很快響起。
七八聲后,傳來【您撥打的電話無應(yīng)答】的機械女音。
她也分不清是失落還是焦慮,想再打一個,又覺得自個兒神經(jīng)質(zhì),最后一個人坐在外頭的長椅上思考人生。
沒過多久,手里的屏幕亮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小變態(tài)】三個字異常喜感。
她猶豫半刻,接起來。
對方?jīng)]等她說話,就是一陣咳嗽,咳完后才緩慢開口:“你是來聽我死了沒?”
這臺詞為何如此熟悉。
仿佛三天前,她才對便宜哥哥說過。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和池瑜一樣渣了嗎?
梁挽抖了抖,貼著聽筒小聲道:“那你死了沒?”
他在那頭嗤笑:“禍害遺千年,聽過沒?”
梁挽:“……”好家伙,把她原本想慰問幾句的話全給打消了。
又是幾聲咳嗽。
他聽上去有點虛弱,語調(diào)卻一如既往的輕佻:“我馬上就到公司了,你要是想等我就待在那?!?/p>
她皺了皺鼻子:“我想個錘子?!闭Z罷飛快掛斷了電話。
聽上去好像狀況還可以,那就不用她多操心了。
梁挽看了眼手中法拉利的鑰匙,圈扣在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無所謂了,后天再還他也行。
她轉(zhuǎn)身回去,準(zhǔn)備去地下室取車返校。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竟然又看到了一個熟人。
不,是她恨不能挫骨揚灰的仇人排行榜的第二位!
黑框眼鏡,瘦削臉,還有干巴巴的蘿卜條身材,不正是當(dāng)年那位幫渣男來取手表的混賬嗎?
新仇舊恨,全攪到了一起。
她指著他的鼻子,氣勢洶洶地嚷道:“八千塊!你可真讓我好找!”
“什、什么”冷靜睿智的范特助驚得倒退一步,手中的文件全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衍:我還不想掉馬,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