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接近真相的一天
陸衍是真服了這姑娘,平時稍微湊近點說兩句話耳根子都會紅,哪怕硬撐下來也都是虛張聲勢,可這會兒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能這么奔放地坐在他腰腹間。
她難道不知道這種姿勢是特別容易擦槍走火的嗎?
尤其是那雙含著暗光流溢的小狐貍眼,帶著渴求和執(zhí)著,定定盯著他,纖細(xì)微涼的手指忙亂地解著他的襯衣扣子……
陸衍突然覺得整個人燙起來,仿佛發(fā)著低燒的身體似乎受到了蠱惑,溫度一路飚升。
他感到頭暈的狀況比先前更嚴(yán)重了些,這樣子仰躺著,眼睛直視著吊頂四周的燈帶,腦子里竟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想起她穿著紅裙扭著腰的模樣,在暗夜的舞臺上回頭笑著勾手指,再聯(lián)想到她如今就這樣貼近著他,體溫透過褲子的布料熨燙著皮膚。
感受到某些部分正在蠢蠢欲動,他幾乎就要失態(tài)了。
“別鬧了?!彼嫉刈鹕恚瑺恐谱∷氖?。
梁挽頓住,隱約能察覺到毛衣裙下膈應(yīng)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她來不及細(xì)想,就被他掐住腰抱到一邊。
男女間力氣本就懸殊,方才一時大意才被她得手。如今陸衍可不想讓她繼續(xù)坐在身上了,再坐下去絕逼要出事,他按著太陽穴,迅速站起身,喉口還有點燥熱。
身后的姑娘不依不饒撲上來:“你讓我看一下!”
陸衍差點又要被她纏上,他病體未愈,是真有些吃不消,只能順勢避開,趁她被地毯絆一跤時,推她到書桌上。
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輪到他在上頭了。
不得不說,還是這種姿勢更滿足陸少爺?shù)哪行宰宰鹦摹?/p>
他站在桌邊,微彎下腰,單手桎梏著少女纖細(xì)的腕骨,她掙扎得很厲害。陸衍嘖了一聲,漸漸有些制不住她,干脆扯過椅背上的領(lǐng)帶,嗓音暗啞地道:“坦白說,我沒有這方面的癖好,今天為你破例。”
梁挽楞了一下,手被領(lǐng)帶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她漲紅了臉:“你變態(tài)???”
“有你變態(tài)?”他單手插著兜,看起來相當(dāng)愜意,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霸王硬上弓的喜好呢?”
“狗屁!”她眼神不甘地落在他領(lǐng)口,恨自己動作不夠快,才解到第三顆。
空氣中那點零星火花總算偃旗息鼓,旖旎氛圍也散地七七八八,陸衍俯下身,在她耳邊別有深意地拉長聲:“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松開你,如果你再亂動,那我就不客氣了?!?/p>
梁挽悶不吭聲,冷靜下來后有些尷尬。耳根子的熱度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她想到剛才那么迫不及待扒他衣服的樣子,可不就是個女色魔嗎?
可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驗證,這關(guān)系到她的清白,關(guān)系到她的初次體驗,甚至還關(guān)系到她能不能把八千塊拍回到這人渣臉上。
沒等到她的反應(yīng),陸少爺看著躺在桌上偏著頭的小姑娘,玉白的脖頸泛著殷粉,睫毛輕顫,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有點怕這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主要是少女實在太鬧騰了,想了想,把領(lǐng)帶解開,而后松開了壓住她的手。
“說吧,剛才發(fā)什么瘋?!?/p>
梁挽慢慢坐起身,抬眸直視他的眼:“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rèn)真回答我成嗎?”
陸衍頓了下,坐回到沙發(fā)上,表情似笑非笑:“愛過?!?/p>
梁挽:“……”她用力咬了下唇,認(rèn)真道:“你左邊的鎖骨下邊是不是有道疤?”
時間凝固了兩秒。
她死死盯著他,不肯錯過他面上任何一絲變化。
同一時刻,心跳速率呈紅色警報狀態(tài)往上狂飚。
梁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稍微把眼前這張妖孽的臉代入到那天晚上的一夜情對象,就渾身不自在。
她想過一萬種手刃仇人的方式。
或許把錢塞到他嘴里,或許給他命根子一腳,或許指著鼻子罵他自以為是。
但她沒想過,在等待答案的時刻,竟然會如此緊張。就仿佛押解到了斷頭臺上,鍘刀懸于頸上三寸處,只待他一個回答,馬上就要落下。
最終,那把刀還是偏了幾分。
她聽到了他稀松平常的語調(diào):“沒有?!?/p>
梁挽睜大眼,騰地從桌上跳下:“你說沒有就沒有嗎?”她逼近他,還想故技重施。
陸衍擰著眉:“真沒有疤。”只有一道紋身而已,不過那里刻著他心底最陰暗的記憶,幷不想讓她看。
“好好好?!彼贿B說了三個好,在辦公室里轉(zhuǎn)了一圈,又踱步回來:“那我問你,我們第一次見面在香舍酒店五樓的漁火對吧?后面兩晚你在那住宿了吧?”
陸衍罕見地陷入遲疑,有那么一瞬間,他的記憶竟然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在他非常想要認(rèn)真去想那兩天的事情時,竟然什么都記不起來。
漁火那晚是請幾個投資商一塊吃飯,然后他連夜去了c市,第二天在那里和北美趕來的客戶約了重大的接洽會議。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直接跳到了老宅。
至于中間兩天發(fā)生了什么,會開了沒有,完全沒有印象。就好像一板磁帶,有人刻意把屬他回憶的那一段剪掉了。
他的前額傳來劇烈的疼痛,如利刃從眉間穿過,折磨得他坐立難安。
梁挽以為他心虛,冷著嗓子追問:“你為什么不回答?”
“我不記得了?!彼麎褐~角,細(xì)細(xì)密密的痛楚針扎一般在腦子里亂竄,強(qiáng)忍著不適,他抬起眸:“這對你很重要?”
黃色吊頂燈下,小姑娘依舊慘白著臉,使勁點了點頭。
陸衍也沒精力去追究這背后的含義,他指了指文件柜上的黑色封皮厚本,低聲道:“林慧珊替我做的日程表,你去翻一下?!?/p>
梁挽立刻拿起了本子,翻到11月的行程,顯示十五號晚上確實安排了飛機(jī)去c市。
她歪著頭,手指穿梭入發(fā)間狠狠捊了一把,突然道:“不對,我十六號在香舍酒店的行政酒廊見過你,難道你15號飛走,16號又飛回來了?”
他已經(jīng)聽不見少女的自言自語了,尖銳的耳鳴聲一陣接一陣,就仿佛有什么人在警告,逼迫他不許記起來。
梁挽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的眼神沒了焦距,血色從臉上褪去,額前的發(fā)被汗水盡數(shù)打濕,這幅樣子實在古怪。
她心驚了下,蹲到他前面,發(fā)現(xiàn)他雙手撐著額角,頭深深埋下去,手背上的青筋繃著,像是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楚。
“你沒事吧?”梁挽小聲問道:“要去醫(yī)院嗎?”
沒有回應(yīng),男人一動不動,跟具雕像沒什么兩樣。
她顫悠悠伸出指尖,戳了幾下他的肩膀:
“至于嗎?問個問題把你刺激到了?”
下一刻,男人放下了手,同慢鏡頭一般緩緩抬起了頭。
冰冷漠然的眼睛,完全沒了往日輕佻多情的模樣,像是變了個人,看得她心悸。
梁挽怔住了。
他站起身,視線在辦公室繞了一圈,隨后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說過,有事才可以找我?!?/p>
語速非常慢,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肺里擠出來,堅硬又不帶絲毫情緒。
她下意識啊了一聲。
男人森冷的面容不帶情緒:“我給過你號碼,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說完,拉開門,率先走了出去。
梁挽盯著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半晌又覺得生氣,追出去喊道:“姓陸的,你憑什么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明明是你逼著我來兼職,你現(xiàn)在什么意思!”
他頭也不回:“離我遠(yuǎn)一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