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去房間找我嗎?”宋寧拿起項鏈,頗為喜歡地摩挲上面的編號。
她了解的天文知識不多,但這兩個以前沉聿修說過。
他說天文學(xué)里有一些很浪漫的星云,當(dāng)時她聽得很認(rèn)真,尤其對這兩個記憶深刻。
心臟星云和靈魂星云。
“老爺子不讓走。”沉聿修收起盒子。
“沉聿修,這兩個編號什么意思?”宋寧問。
“自己查?!背另残蘧S持著冰山臉,“幫你帶上?”
原來你也會害羞啊?
“別以為你送了我這么一條項鏈我就不生氣了。你剛才跟條水蛭一樣吸我,疼死了?!彼螌帉㈨楁溄o沉聿修,背過身,抓起頭發(fā)。
其實,她也給他準(zhǔn)備了新年禮物,只是礙不下臉先給他。
“你一直都不在乎自己,還會怕疼嗎?”沉聿修解開項鏈扣子,給她戴上,臉色依舊不佳。
宋寧回頭:“我哪有。”
“讓我的人呆你身邊,只要一段時間,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就讓他離開?!?
“你現(xiàn)在不打算瞞我了?”宋寧轉(zhuǎn)身。
“不管你信不信,阻止你去,從來不是我的選擇。”沉聿修說。
“可是有人說你找過他,讓他不要再調(diào)查?!彼螌帉|(zhì)道。
“我是找過,但我沒阻止過。我當(dāng)時去找他,只是讓他留意你的情況,并沒有讓他放棄調(diào)查?!背另残尢拐\。
“那就是爸爸他一個人不讓我調(diào)查?”宋寧問。
沉聿修沒說話。
宋寧知道沉聿修不答是為了維護沉效岳,她也知道沉效岳是為了她好,但那不是她想要的:“你為什么之前不解釋?”
“那時候就算被你誤會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行。我需要你相信我,也相信去保護你的那個人。”沉聿修伸手摸她鎖骨處的項鏈,指尖落在上面的編號。
心臟和靈魂,是他想送她的禮物。
宋寧注視沉聿修,他眼神有說不出的陰郁,不知為何,宋寧心里忽然沒由來地起了絲恐慌,她抓住沉聿修的手,喚他:“沉聿修?!?
沉聿修平靜抽手,拉宋寧到一旁單人椅坐下,自己坐到了宋寧對面:“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寄信的人嗎?只要你同意我找人保護你,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你可以讓那個業(yè)余偵探去查證真假?!?
“那你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就考慮下讓那個人留下?!彼螌幒鋈幌胱尦另残薨残?。
“是同意,同意我找人保護你?!背另残迵?jù)理力爭。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就同意你找人保護我?!彼螌幊兄Z。
只要那個人不是阻止她,跟不跟蹤她,保不保護她,她都無所謂,他怎么不懂呢?她在意的不是被他找人跟蹤,而是他不肯站在她這邊。
她不需要別人打著為她好的名義來左右她的選擇,她要的是能夠自己選擇。
沉聿修揉了揉眉心,像是放松了些,他屈身,雙手松弛地搭在微微敞開的大腿上,繼續(xù)說道:“寄信的姓丁,是個快遞員,前段時間意外墜樓,死了?!?
這個她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業(yè)余偵探還挺敬業(yè),大過年都在查案,而且效率很高。
按那個偵探的分析,寄信和寫信的不是同一個人,寄信的那人才20多歲,有個小孩,跟宋寧沒有任何關(guān)系,所以不可能是他寫的信。
“那寫信的人呢?”宋寧問。
“這不在交易范圍內(nèi)?!背另残奁鹕砜肯蛞伪常p手環(huán)胸,神色很明顯——沒的商量。
“你拿我已經(jīng)知道的東西來跟我談條件?”宋寧雙目圓睜,臉色氣得泛紅。
“我剛才說的很清楚,是告訴你寄信的人?!背另残迣嵤虑笫恰?
“你使詐!我不要履約?!彼螌幉铧c跺腳,她起身,在房里繞圈,試圖消解胸口郁氣。
原本就算沒這個交易,她也可以答應(yīng),但現(xiàn)在心里莫名不痛快,總有種吃虧上當(dāng)?shù)腻e覺,她甚至懷疑他剛才的神情都是故意裝出來讓她心軟的手段。
“事先我并不知道你已經(jīng)知道?!背另残抟暰€跟在宋寧身上。
“誰管你知不知道?!彼螌幷径?,恨不能在沉聿修身上用視線鉆出兩個洞。
她氣得是她一點兒好處都沒撈到,還被人誆了。
“那再拿個東西跟你換?”沉聿修冷了一晚上的臉出現(xiàn)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什么?”
宋寧覺得現(xiàn)在沒什么能抵消她心里的悶氣。
沉聿修慢悠悠地說:“你的D級駕照?!?
好吧,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這駕照她剛考下來,就因為飆車被蘇清如強制代為保管,她要了好幾次,蘇清如都不肯給。
“親兒子就是不一樣。”宋寧有些吃味,走到沉聿修身邊攤手索要,“駕照呢,先給我?!?
沉聿修把手搭到宋寧手上,輕輕握住,起身跟她面對面,清雅的嗓音透著別有深意的曖昧:“駕照放在家里,不過我可以先用別的墊付,要嗎?”
或許是房間太過安靜,落在他眼里的燈光太過耀眼,宋寧覺得嘴巴又開始干了,她舔了下唇:“沉聿修,我口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