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陽不禁想起上輩子。
他嫁進顧家的前一晚,媽媽拉著他說了很多話,讓他跟顧家人打好關(guān)系,然后幫襯著家里。
等顧家徹底被沈家吞并了,他就能得到自由!
沈朝陽雖然滿心不愿意,不想嫁給一個獸核破碎的廢人,但是在媽媽的勸說下,還是答應(yīng)了。
沈朝陽本想著即便顧煬循變成獸型,自己也要努力討好對方。
沒想到,剛進門就被那兇猛的白色巨虎嚇暈過去,后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也沒能再見到顧煬循。
因為這件事,原本就對他不是特別滿意的老管家更是不假辭色,每次看到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雖然沒開口辱罵嘲諷,但光是那眼神和動作就像是一記記耳光,狠狠地落在他臉上。
剛開始,沈朝陽還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做得不對。
但是后來跟好友聚會,看到那些曾經(jīng)對自己曲意逢迎諂媚討好的朋友變了臉色,一個個陰陽怪氣的,還嘲諷他嫁給了一個廢人,然后說自己的伴侶多好多好,沈朝陽心態(tài)就開始扭曲了。
他覺得自己是大家族的雌性,還這么優(yōu)秀,本來應(yīng)該有更美好的未來,現(xiàn)在卻因為一個獸核破碎的廢物,讓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人就是這樣,一旦鉆進了牛角尖,就爬不出來了。
再后來,沈朝陽又遇到了讓他傾心的顧偉澤,更是后悔不迭,對顧家的憤恨更上一層樓。
這才發(fā)生了被咬死的那天的事情。
“我什么態(tài)度?”沈亦楓挑了挑眉,拍了拍大老虎的腦袋,讓他把頭低一點。
大老虎想著有自己擋在前面,沈朝陽不敢對小雌性動手,于是伏低身體,讓沈亦楓把頭露出來。
沈亦楓特別滿意大老虎的溫順,他輕笑一聲,將下巴擱在大老虎腦袋上,揪了揪那毛絨絨的耳朵。
大老虎尾巴尖兒控制不住,輕輕晃了一下。
沈亦楓手賤,一把抓住尾巴。
原以為大老虎又要落荒而逃,但是沒有。
他摸了一下尾巴,笑瞇瞇問道,“顧元帥,我可以摸你的尾巴嗎?”
大老虎有些無奈。
這個小流氓,摸都摸了,現(xiàn)在再問,是不是晚了點兒?
見大老虎沒有反抗,沈亦楓笑得特別燦爛。
當(dāng)然,他笑得越開心,沈朝陽就倔覺得刺眼。
“你什么貨色,我就是什么態(tài)度?!鄙蛞鄺靼淹嬷罄匣⒚q絨的尾巴,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沈朝陽一眼。
要是他反唇相譏,或者破口大罵,也就罷了。
現(xiàn)在這種態(tài)度,更襯得沈朝陽像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根本入不了沈亦楓的眼。
看著沈朝陽漲紅的臉,沈亦楓輕笑一聲,心情更加愉悅了。
他將大老虎的尾巴拉高,然后親了一口,感受到靠著的大老虎抖了一下,沈亦楓笑得更加開心了。
沈朝陽還想說什么,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抬頭一看,見顧偉澤非但沒有為他感到憤怒,看著沈亦楓的眸子反而更加晶亮,心里更是憤怒,說出的話也口不擇言起來。
“沈亦楓,你別忘了,要不是我,你一個生育能力都沒有的雌性能嫁進顧家嗎?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這樣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恥!”
見顧偉澤皺了一下眉,沈朝陽心里更加惱恨,發(fā)誓今天非得把沈亦楓踩到腳下不可!
“羞恥?”沈亦楓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向沈朝陽,“我當(dāng)然知道什么是羞恥,但是你不知道啊!”
“不過是一個婚內(nèi)通奸生下來的小畜生,竟然對著我這個原配的孩子口出狂言,你的羞恥之心呢?在哪里?”
沈亦楓雖然笑著,但是說出來的話字字如刀,深深地刺進沈朝陽的胸口。
“明明是你們晏家硬生生拆散我爸爸和我媽媽!你有什么臉說我是婚內(nèi)通奸生下來的!”沈朝陽抱緊了顧偉澤的胳膊,生怕顧偉澤相信沈亦楓的話。
“到底是你媽不要臉,勾引了有婦之夫,還是我們晏家仗勢欺人,回家好好問問你那個歹毒的小三媽不就知道了?”
沈亦楓被顧偉澤火熱的視線看得十分不爽,他哼了一聲,繼續(xù)道,“還有,麻煩把你抱著胳膊的這位主兒看好了,我可沒跟你媽一樣的興趣,喜歡給人當(dāng)小三!”
被沈亦楓瞪了一眼,顧偉澤非但不惱怒,反而更加興奮了。
比起那些伏低做小,對他百般討好的美人,他更喜歡沈亦楓這種帶勁的。
雌性和女人對顧偉澤而言,就像是一座座形態(tài)不一的山。
而他,就是那個登山者。
越是艱難險峻的山,越能引起他的征服欲。
不過,等他把這座山攻下來了,就想著征服下一座了。
沈亦楓,就是他看重的下一座山。
一想到沈亦楓是顧煬循的雌性,看樣子,顧煬循對這個小雌性還挺喜歡的,顧偉澤更加興奮了。
已經(jīng)給顧煬循戴了一頂綠帽子了,他不介意再戴一頂!
想到顧煬循剛剛出事的時候,自己聯(lián)合其他旁支逼迫顧煬循下臺,結(jié)果被顧宏暢阻撓,甚至驅(qū)逐出顧氏集團的事情,顧偉澤眼底劃過一絲戾氣。
顧煬循以前再厲害,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獸核破碎的廢物,憑什么繼續(xù)占著顧家家主的位置!
總有一天,他要將顧煬循從山巔上拉下來,將他一腳踹進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