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倦涌起點不好的回憶,皺皺眉:“押上來?!?/p>
被押上來的內(nèi)侍耷拉著眉,滿臉絕望的慘白,跪下了一個勁的哆嗦,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清楚。
寧倦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預(yù)感:“誰派你來的?”
內(nèi)侍抖得更厲害。
鄭垚不耐煩,上去就是一腳:“凈身時連嘴也一起被割了?回話!”
鄭垚面相狠惡,一身彪悍兇戾氣,內(nèi)侍嚇得差點當(dāng)場失禁,哆哆嗦嗦開口:“奴、奴婢,奉蜀王殿下的命令,來、來給陸太傅傳一句話?!?/p>
“一字不漏地說出來?!睂幘氲溃安钜粋€字,多受一種刑。詔獄的刑審手段,你應(yīng)該不想體驗個遍?!?/p>
內(nèi)侍的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了個干凈,恐懼之下,身下出現(xiàn)了一灘水漬。
鄭垚惡心得夠嗆:“臟了陛下的眼!陛下,還是由屬下帶回去審出來吧,保管一字不差?!?/p>
聽到這一句,內(nèi)侍徹底嚇瘋了,邊磕頭邊結(jié)巴道:“蜀王殿下、殿下想對陸太傅說,說,別以為臉傷了,本王就會放過你,下次見面,你會跪在床上像條、像條母狗,求著本王……”
最后那兩個字他實在是不敢說出來了。
滿室寂靜,鄭垚嘴角一抽,頭皮發(fā)麻,都不敢看小皇帝的臉色了,屏息靜氣,當(dāng)自己不存在。
片晌,他才聽到寧倦極其壓抑的聲音:“押下去,割了舌頭,杖斃。”
鄭垚如獲大赦,趕緊拎著人就下去了。
寧倦面無表情地掏出匕首,“嚓”一聲,捅穿了旁邊的一疊糯米糕,連帶著底下的瓷盤,也哢嚓碎成了幾瓣。
他握著匕首的手都在發(fā)抖,極力遏制著截殺寧琮的沖動。
若非形勢不允許……下一次,他定要親手宰了寧琮。
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陸清則,對他產(chǎn)生那種穢念。
陸清則知道寧琮今日離京,喝下藥后,就趴在床上等著。
直到天色沉沉,也沒人來騷擾。
似乎是預(yù)料失誤了,這玩意莫非還當(dāng)了個人?居然沒在離開前派個人來惡心他。
不過能不被騷擾,自然最好。
陸清則安心閉上眼,慢慢就有了點睡意,卻沒任由自己睡過去。
沒過多久,外頭傳來極為細(xì)微的聲響,有人躡手躡腳地進了屋,靠了進來。
陸清則睜開眼,看著黑暗里一道小小的身影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伸手探過來。
沒等那只手伸到鼻下,陸清則先一步開了口:“別試了,你家太傅活得好好的?!?/p>
床邊的小身影渾身一僵:“老師還沒睡嗎?”
陸清則懶懶道:“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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