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聽?
寧倦平日里總是努力裝得老成持重,這會兒卻掩飾不住地開心,從被子里鉆出來,朝外頭喊:“順子,立刻宣袁太醫(yī),老師醒了!”
在外間候著的長順應(yīng)了一聲,連忙跑去叫人。
陸清則想動一動,又被寧倦輕輕按住:“老師傷在肩上,小心別動?!?/p>
到此刻,陸清則基本確認自己應(yīng)該是清醒的了,瞅著小皇帝紅撲撲的臉,挑眉:“哦?陛下這會兒終于想起來,臣是您的老師了么?”
寧倦局促起來:“朕……我,老師是在生氣嗎?”
陸清則瞅著小皇帝的變化,有種看到不懂得收斂爪牙的幼狼被自己馴化成小狗的詭異成就感,笑著揶揄他:“看來我這一刀挨得挺值,總算讓陛下知道我的好了?!?/p>
寧倦抿抿唇。
其實從初見起,他就已經(jīng)知道陸清則待他好了。
只是他不知道,陸清則會不會像當(dāng)初拋棄他的那個宮女一般,畢竟在拋棄他之前,那人待他也很好。
但陸清則顯然是不一樣的,從一開始接近他時,他就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陸清則沒接著逗小孩兒,目光在寧倦身上逡巡:“好了,小事不必再提。受傷沒有?我睡了幾日了?外頭怎么樣?”
寧倦無聲將袖口攏了攏,藏起被自己劃傷的胳膊,乖巧回答:“沒有受傷,錦衣衛(wèi)將刺客都拿下了,現(xiàn)在已過了四日。老師神機妙算,玉佩果真起了作用,寧琮被錦衣衛(wèi)拿下,現(xiàn)在交由刑部待審。”
本來鄭垚躍躍欲試的,想把寧琮逮到北鎮(zhèn)撫司,重振一下錦衣衛(wèi)的雄風(fēng),被寧倦冷冷罵了聲蠢貨,才冒著冷汗反應(yīng)過來,按下了心思。
五軍營總兵可是衛(wèi)鶴榮的擁躉,眼下還不能和衛(wèi)鶴榮硬碰硬。
陸清則聽完這幾日發(fā)生的事,若有所悟。
原著里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鄭垚兇狠殘暴,是暴君最忠誠的手下,本來應(yīng)該要再過幾年才會投誠,可能是被他影響,導(dǎo)致劇情提前了。
也是好事。
寧琮送玉佩這事是瞞著外人做的,唯一能證明送出玉佩的內(nèi)侍,也被寧倦處理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口老血都得吐出來。
單憑一塊玉佩,雖然起不了決定性作用,無法證明刺殺一事就是他指使,但也夠他惹一身騷的。
本來此事可大可小,寧琮抵死不認,說是被人誣陷也成,但藩王身份本就敏感,又正是新皇登基不久之時,靖王暗中助力,衛(wèi)鶴榮再一推。
夠他吃罪。
最主要的是,經(jīng)過這么一遭,寧琮再想在京城賴下去就不可能了,這份油膩的惡心總算能滾回去,連帶著寧璟也得盡快回封國。
陸清則頗為滿意。
倆人說了幾句,診脈的太醫(yī)就來了,還是之前那位常來的袁太醫(yī),只是人進來前,寧倦忽然起身,放下了簾子,讓太醫(yī)隔著一道簾子,給陸清則把脈。
袁太醫(yī)似乎也習(xí)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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