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道陶時延的想法……
程奚裝作沒聽見,和趙小濤敲定了澄清的話術,并且決定于晚上零點左右,流量最大的時候發(fā)微博。
與此同時,陶時延的經(jīng)紀人金坤同樣來電話了,語氣頗為無奈:“老板,我沒資格管你,可我要提醒你一句,程奚黑歷史太多,你別被他的臉騙了,能不回應也盡量別回應,省得惹一身騷?!?/p>
“用不著你提醒,”陶時延淡淡道,“掛了。”
金坤:“……”
工作好難哦QAQ。
除了兩位經(jīng)紀人,處在瓜田正中央的嘉賓們,自然知道送藥的是誰。
天天朝夕相處,誰能聽不出陶時延的聲音?
許礪初糖吃到停不下來:“啊啊啊懿姐我要磕死了!延奚怎么可以這么甜這么好磕,我死而無憾!”
沈懿:“我記得《旅程》開錄時候,你的愿望是搞到兩位帥哥?!?/p>
“是啊,”許礪初惆悵道,“可現(xiàn)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兩位帥哥在一起,我臟了?!?/p>
“不瞞你說,我也臟了?!鄙蜍不位问謾C。
上面是她小號在“延奚”超話簽到的界面。
許礪初緊緊抱住她。
只要磕同一對CP,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姐妹!
第二站第四天,節(jié)目組依然不讓嘉賓消停,搞什么秋日宴,要求妃子燒菜給皇帝吃。
得益于懷孕身體不便,陶時延沒讓程奚下廚,于是廚藝黑洞小橙子突然生出一種惆悵:懷龍種貌似挺好的。
這場比拼以王子韓獲勝結束。聽到晉升消息,王子韓第一時間跑去和孟白分享。
孟白轉頭走開,黑眼袋快垂到鼻頭去了,看樣子昨晚應該一宿沒睡。
晚上,月黑風高,程奚換上一身黑色衣服,鬼鬼祟祟出了松瀾閣。
通過實時監(jiān)控,劉導發(fā)現(xiàn)他有動作,立刻安排攝像跟拍。沒多久攝像大哥追上了他,問:“程貴妃,這么晚你要去哪兒啊?”
程奚:“我要篡位?!?/p>
“……”攝像大哥,“比起篡位,好像生完孩子、把他培養(yǎng)成太子更簡單呢?!?/p>
“為什么非得靠孩子?”程奚嗤笑,“誰說女人不能靠自己翻身了?而且我沒有替我孩子規(guī)劃人生的權利,長大以后他想當皇帝自己努力,不想就愛去哪去哪,何必非讓他沿著我設定的路線走,他也是有自主行為能力的人好吧?!?/p>
攝像大哥看熱鬧啞口無言,紅著一張臉跟在他身后。
走著走著,卻發(fā)現(xiàn)程奚沒往養(yǎng)心殿去。
而是拐到一間偏僻的別苑。
攝像記得這里,是趙太妃生前居住的地方。
“小程兒,”攝像好奇道,“你來這兒干嘛?”
“查案,昨天趙太妃死的太詭異,我覺得不像宮女干的?!?/p>
說著,他發(fā)現(xiàn)別苑的門并沒關嚴,伸手輕輕推了一下。
伴隨著木門吱嘎聲,一堆輕飄飄的東西飛出來,糊了兩人一頭一臉。
“什么玩意兒?!睌z像大哥嘟囔著拽下來一張,隨即雙眼圓瞪,爆發(fā)出一陣殺豬般的哀嚎——
“啊啊啊啊誰他媽亂撒紙錢,給老子滾出來?。 ?/p>
沒錯,飄出來的就是祭祀用的紙錢。程奚腳步遲滯片刻,往里走,發(fā)現(xiàn)對比起其他擺設,紙錢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只見院內滿地鋪著厚厚的紙錢,小門兩側豎有四個招魂幡,紅色燈籠忽明忽暗,不喜慶,像是兩簇幽幽的鬼火。
攝像大哥哆嗦著手打開對講機:“劉導,換、換個人拍這段吧?!?/p>
“滋啦滋啦——”回應他的是詭異的電流聲。
“臥槽啊啊啊啊老子不干啦!?。 ?/p>
程奚被他喊的頭皮發(fā)麻,干脆不管,穿過招魂幡進入室內。
室內倒是沒弄幺蛾子,廳堂的擺設十分簡單,廚房放著幾盤瓜果,生活氣息很足。
就是黑,特別黑。
程奚沉著臉去摸墻壁,沒摸到電燈開關,也沒找到蠟燭之類的照明工具。
只剩下手機手電筒。
手機照明范圍有限,僅能照亮身前半米左右,狹小黑暗的空間讓他想起幼時待過大半年的小黑屋,額角頓時滲出一層冷汗。
程奚咬咬牙,走進寢房。
一般私密的東西都會放在臥室里,他摸索著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果然發(fā)現(xiàn)了幾封信。
打開其中一封,與現(xiàn)代的情書無異,字里行間滿是對先帝的思念喜愛之情。程奚讀完放回去,剛要拆開下一封。
手機光一晃,猛地看見左邊墻角站了個人!
那人蒼白的臉上畫著兩坨胭脂,嘴唇血紅,表情怪異。程奚瞳孔極速擴張,汗毛立刻豎了起來,忍不住后退一步——
后背撞上了一個寬闊的胸膛,緊接著他眼睛被輕輕捂住。
“是紙人,”陶時延說,“別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