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煩惱什么呢?
是煩劇組開拍的事,還是想到了母親?
又或是在煩自己,或許傅生并不想被他這么一個人纏著,這不僅會讓他花費更多心思,也對他名聲不好聽……
黑夜里,腦子里那些混亂陰暗的思想在土里生根發(fā)芽,逐漸長成參天大樹,每一片綠葉都在想怎么留下眼前的人——
怎么在他想要逃離后,狠狠地懲罰他。
可傅生一個翻身就讓須瓷驚醒了,剛剛茂盛的參天大樹瞬間枯萎,又或是隱藏起來,不敢浮出表面。
他站起身,費力地幫傅生脫掉了外套。
猶豫幾秒后,他慢慢扯下褲子拉鏈,幫他把外褲脫了下來。
這過程有些艱難,須瓷體力并不好,他也很久沒有正常活動過了,而傅生畢竟還是一個一米八幾一百多斤的大男人。
須瓷比劃了下,他們分開那一年,傅生體檢身高是一米八四,不知道現(xiàn)在長了沒有。
反正他是長了一厘米,顯得自己更瘦了。
全程須瓷都沒開燈,怕驚醒夢中的人。
只借著細(xì)碎的星光描摹著傅生的五官輪廓,像是被蠱惑似的親了親傅生的唇角。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探入了一點ruan舌,又飛快收回。
他捂住漏跳幾拍的心臟,有些期翼的想,如果傅生能在清醒時主動吻吻他多好。
須瓷聞了聞身上,酒味不重,他沒喝多少,傅生這會兒也翻了個身,側(cè)睡著,剛好面朝他。
他屏住呼吸等待了幾分鐘,確定傅生沒醒后,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鉆進(jìn)他懷里。
傅生的外衣已經(jīng)被脫掉了,露出滾燙的胸膛,如火一般的炙熱。
就連他的呼吸也在酒意的熏染下,變得無比灼人。
須瓷感受到自己脖頸那里,像是要被傅生的呼吸灼成紅色。
他小心動了動,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去。
明早怎么解釋呢?
就說他喝醉了把自己拉上來的吧。
身邊人突然動了動,須瓷睜開眼睛,還好沒醒,只是感覺姿勢不舒服,整個人往下移了點,手臂像是習(xí)慣性地環(huán)住須瓷的腰,往自己懷里攬了攬:“別鬧?!?/p>
“……”
須瓷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重重落下的心跳。
傅生是夢到了誰呢?是這兩年里有過的小情人?還是過去的自己?
須瓷將臉埋在傅生胸口,止住眼眶的熱意,嘴角輕抿著。
他固執(zhí)又膽怯地環(huán)住傅生的腰……
他只給他四個月的時間,等劇組一切事宜完工,就到了抉擇的時候。
他依然想把他關(guān)起來,禁錮住他的腳步,讓他的眼里只能看著自己一個人……
哪怕傅生厭惡也好,恨也好,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會放手。
比起那些瓶瓶罐罐的藥片,傅生才是吊著他最后那口氣的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