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瓷的這個角色的形象很驚艷,就連傅生也沒想到效果會這么好。
剛及冠的慕襄身形單薄,身著黑金色長袍,黑發(fā)如墨,眉眼精致,但臉上卻沒什么笑意,眼眸深處藏著一些說不清的陰鷙。
傅生看著須瓷,一時有些分不清他周身的氣質(zhì)是裝束帶來的加成……還是他本就有的。
手上的繃帶外面已經(jīng)被纏上了和戲里背景相符合的紗布,須瓷抿唇開口:“……可以嗎?”
他一說話,就打破了從戲中走出來的那種感覺。
“可以?!备瞪剡^神來,“很好看。”
須瓷朝傅生揚了揚嘴角,像是一個得到家長獎賞糖果的孩子一樣,笑得矜持靦腆,小小的梨渦更讓他像個少年。
傅生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還疼嗎?”
“……疼?!睙嵋忭樦沧倒巧厦?,臀部的神經(jīng)都不由自主地繃緊。
“下次還敢嗎?”
“……”須瓷抿著唇,輕搖了搖頭。
傅生捏了下須瓷的臉:“記得你今天說的話?!?/p>
“哎哎干嘛呢傅導?”化妝師黃音走來,“要捏等拍完捏,別給捏脫妝了?!?/p>
傅生:“……”
黃音是劇組里的造型負責人,在圈內(nèi)挺有名兒,她前兩年懷孕辭了以前的工作,直到近期孩子能離手才重新出來工作。
傅生清咳一聲,轉(zhuǎn)身離開:“準備一下幕布,四點整開拍。”
“好勒!”
劇組是一個靠多人運轉(zhuǎn)的地方,燈光師道具師還有最重要的演員,少了哪一環(huán)都不行。
羅裳帶著于幕從更衣間出來,他的妝容造型也已準備完畢,現(xiàn)在就差女主演了。
女三號算是近兩年小有名氣的新人,名叫肖悅,也是她經(jīng)紀公司的重捧對象。
肖悅挺謙虛的一個女孩,對著在場所有人,包括明顯眼生的須瓷都喚了一聲老師。
最后還差女一號和豐承,女一號的妝容比較繁瑣,還沒完全結束。
至于豐承,說是他眼睛有些腫,剛剛花了很長時間去冰敷,這會兒剛化完妝,造型還沒弄好。
須瓷聞言看了眼葉清竹,對方?jīng)]什么反應,依舊閑散地垂著眼眸看手機。
羅裳趁著這個空隙讓手下兩位藝人互相認識了一番,于幕和須瓷很淺地握了握手。
于幕的長相在這個群芳斗艷的娛樂圈里不算多出眾,只能說是溫潤如玉,但換上一身玄衣后,他瞬間就成了書里那位德才兼?zhèn)涞奶印?/p>
就連傅生也不吝嗇地贊揚道:“不錯?!?/p>
須瓷掐了掐掌心,抑制住自己快要失控的嫉妒心。
葉清竹是第一個去拍攝的,她身著一套藍紫色的羅紗長裙,外面還有一件藍金色的大袖衫。
她隨意地擺出兩個姿勢,攝影師連續(xù)抓拍五六張。
傅生低頭看了看,微微皺眉。
照片很好看,但總?cè)绷它c什么。
須瓷輕輕拉了下傅生的衣擺,傅生側(cè)眸看他:“怎么了?”
須瓷小聲說:“要不要試試外景?”
以前他們在一塊的時候,傅生也有攝影的愛好,他總說自然界的風景是最襯人的,比任何背景板都實用。
傅生頓了頓,接受了須瓷的提議:“好?!?/p>
宣傳劇照這種東西其實用幕布坐背景最合適,后期再修一下,非常簡潔方便。
葉清竹看著前方須瓷的背影,失笑地望向傅生:“這么慣著他?他說取外景就取外景?”
傅生不接茬:“外景效果確實好?!?/p>
葉清竹笑了笑:“你要和駱其風解約的時候我是真有點意外,一百多萬呢,你眼都不眨地就這么扔出去了。”
“一半是老紹的錢?!边@種合約賠償款自然是從制作成本里扣,而管紹和傅生劇組最大的投資人。
“那另外三十萬總是你自掏腰包的吧?”
“……”
傅生沒回話,前面須瓷穿著一身墨袍,黑發(fā)及腰,倒把人撐得看起來胖了幾分。
何止三十萬,除了這次,還有之前傅生替須瓷跟海天解約的違約金。
他修長的手指放進口袋,摩挲著那片刀片,上面的血跡還未清理。
刀片一側(cè)非常鋒利,傅生不過擦了一下,指腹就滲了血。
眾人來到了宮殿末端,這里有一個挺大的溫泉,打造成了古代浴池的樣子。
“有想法嗎?”葉清竹見傅生還在思量,她提議道,“我們先拍,你再看看合不合適?!?/p>
葉清竹取的是她戲里的一個鏡頭,她將藍金色的大袖衫滑落至小臂處,隨后脫下鞋子,赤腳走到溫泉邊,她一只腳在岸上一只腳探入水中的階梯……
緊接著,像是聽到了誰在喚他,紫衣女人驀然回首,笑得風情萬種。
曾有媒體評價葉清竹是人間絕色,這話確實不假。
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都被這一幕所吸引,除了須瓷和傅生。
在所有人的身后,須瓷正緊張地拿起傅生被滲出血跡的指腹,然后輕輕含在了口中,舌尖與指尖不經(jīng)意地相觸,兩人都是一陣顫栗。
傅生:“……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