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在沈瑤走了沒多久,徐向東還真就知道沈瑤心智不足的事了,是屋里的女知青看到沈瑤在門口往里看,小聲和同伴嗤笑說一個傻子居然來上掃盲班,醉翁之意不在酒,沖著宋晉誠的吧?
這樣勁爆的新聞啊,砸得他都傻眼了,這么漂亮靈氣的姑娘你說她是傻的,怎么都不能信啊,問邊上的男知青,還真是。
沒等這邊散場就回住處找賀時去了,結(jié)果賀時聽了一點沒意外,竟比他更早知道,反倒是聽說沈瑤去聽宋晉誠上課擰了擰眉,心說個小傻子聽得懂什么課?
想想一周前她還見天往他跟前轉(zhuǎn)悠,腦子里突然劃過一個念頭,這小傻子不會看上宋晉誠了吧?
最近這幾次碰面,她對他完全不像之前那樣了,都不帶多看他一眼的,像是完全忘了她自己之前是怎樣追著他跑,又是怎樣半夜摸到他床上來的。
之前以為她心機深沉賀時只覺得厭惡,后來知道就是個小傻子,那種厭惡漸漸消散,直到這一刻聽說追著宋晉誠去了,腦子里生了她看上宋晉誠的念頭后,他又莫名生出一絲惱火。
就像是,沾染了他,轉(zhuǎn)過身又把他拋到了腦后。
?這莫名其妙被始亂終棄了的感覺是怎么回事,還是對著個小傻子。
見了鬼了!
徐向東不知道賀時被他自己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攪得不爽,他惋惜了會兒美人,繼續(xù)跟賀時叨叨知青院里女知青們的多才多藝,末了問賀時:“明晚一起去那邊熱鬧熱鬧吧,呆在河這邊吃了就睡多無趣啊。”
賀時腿架在床尾,涼涼看他一眼:“去干嘛,聽他們談人生談理想?理想那東西你有還是我有?”
徐向東:誰特么關(guān)心人生理想,老子要看的是談理想的人。
可這粗口他也只敢在心里叨叨,跟賀時面前稱老子,他會用拳頭教你認(rèn)清誰是爹。
他倆是小時候一個院里打出來的交情,徐向東打骨子里怵賀時。
沈家小院里,沈瑤打水洗漱準(zhǔn)備睡覺,沈剛站在她邊上,手指觸了觸口袋里沒動過的炒南瓜子,說:“姐,明天咱還去知青院吧,咱不聽講課,去聽知青講故事怎么樣?”
沈瑤看他一眼,就屋里點了一盞煤油燈照明,微弱的光幾乎透不到院子里,可還是能看出這小子眼睛亮晶晶的,原來喜歡聽故事啊,難為他陪她在掃盲班安安生生坐了一堂課。
她笑了笑點頭,自己洗過臉把水倒了,又給沈剛打了一盆。沈剛愣了愣,說:“早上洗過了晚上還洗什么啊?姐你怎么講究起來了?”
沈瑤心里一緊,面上還是和往常一樣嬌憨憨的,說了聲:“熱?!?/p>
沈剛想也是,出了一身的汗,也擰了毛巾擦了一把。
第二天照舊是個艷陽天,賀時和徐向東意思意思地里轉(zhuǎn)了兩小時,下午就在屋里打撲克睡大覺,住山這邊有個好處,因著山多樹木多,比村里頭要涼爽。
傍晚在沈老六家吃過晚飯,徐向東興興頭頭的洗了個澡換上了干凈的衣服,頭發(fā)梳得溜光水滑準(zhǔn)備出門,出了房門就見到賀時在屋外不遠(yuǎn)處坐著,手里夾著根煙,腳搭在另一張沒人坐的椅子上。
他看徐向東一眼,“你這是抹了半瓶頭油?”
徐向東撥弄撥弄他那三七分的頭發(fā),說:“現(xiàn)在小姑娘嘴上喊著艱苦樸素,實際上就喜歡這樣的,斯文帥氣?!?/p>
賀時欣賞不了他那油膩膩還帶著香的帥氣,腳一抬從椅子上落下,站起身手插著褲袋當(dāng)先走在了前面,他人高腿長,走起路來也快。
徐向東連忙跟上,問道:“你這會兒去哪?”
賀時頭也沒回,淡淡的說了句:“剛吃完飯,隨意走走?!?/p>
等他隨意的過了橋,隨意的走到了知青院,徐向東:“……”
這是又有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