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嘰里呱啦在語言里面猛的混進(jìn)了中文,讓路揚一陣熟悉感,但猛的涌上心里的是擔(dān)心。
“這傻逼?!逼钌劭粗莻€站起來義憤填膺的男人,手里藏著的槍握緊了,眼睛盯著左邊那幾個抱著槍對著那個中國男人的幾個人。
但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男人突然朝那邊揮了揮手,正要開槍的那個人抱著槍后退了一步。
祁邵手里的槍也稍微松了松。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放慢語速,又說了一遍,他開始進(jìn)來說過的那段話。
這次宋祝凝神聽倒是聽明白了:“他們要找一個女人?!?/p>
“女人?”寧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放心的噓了一口氣。
“耿雁生那邊有問題?!逼钌坌⌒牡钠^看著那邊,“路許手里拽著個女的?!?/p>
“巧了。”毛建國嘖了一聲,“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咱們幾個干脆站起來跟那尖鼻子老外合計合計一起干?!?/p>
“等會兒。”祁邵壓住了想起身的毛建國,緊盯著左邊,“耿雁生想干嘛?”
祁邵話音剛落,大廳外又傳來槍響,路揚仔細(xì)的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又來了一隊人,把開始圍在外面的那一堆人給猝不及防殺了大半。
“等會兒趁著混戰(zhàn)溜出去。”祁邵飛快的說著,“毛建國注意耿雁生位置,寧靜和宋祝去開車,我掩護(hù)?!?/p>
大廳里面的人立馬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著外面開始打,槍聲四散。
路揚一邊被祁邵攬在懷里慢慢的朝旁邊走了過去,一邊小心的偏頭看著左邊慢慢從人群中站起來的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和他爸,還有他爸手上牽著的那個看著只有十七八歲的女生。
正當(dāng)他要回過頭的時候,他看到了他爸朝他對過來的眼神和飛速打過的那個手勢。
拳頭緊握,大拇指朝右邊指著。
這是……喝水?
這時候還喝什么水?
路揚因為愣了一會兒,腳下一個踉蹌就摔了過去。
祁邵連忙扶住了人,轉(zhuǎn)頭看著大廳一片混亂,直接單手把人摟在了懷里,一手拿著槍抱著人往外沖。
“我爸說他要喝水?!甭窊P在祁邵耳邊說了一聲。
“喝水?你渴了?等咱們出去喝行嗎?”祁邵一邊注意著身邊亂跑的人,一邊又要仔細(xì)聽著槍聲,所以沒能聽清楚路揚說的話。
“不是!”路揚又說了一聲,“你岳父說要喝水!”
“祖宗你忍會兒,把嘴閉上別叨叨,等會兒濺你一嘴血?!逼钌鄱渫蝗宦犚娏耸郑装踩郾焕_的聲音,猛地就地臥倒,把手墊在了路揚腦后把人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轟’的一聲,路揚感覺自己在那一瞬間,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一片耳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隱隱約約的聽見了祁邵的一聲操,和自己臉被拍打的感覺。
“路揚!”祁邵拍了拍他的臉,有些焦急的看著他雙眼明顯沒有聚焦,“看著我!”
路揚散著的精神一下給回籠了,他聽見了自己猛的喘著氣。
“沒哪不舒服吧?”祁邵見他回過神連忙問了一句。
路揚喘著氣搖了搖頭,腦袋里被那種近距離的轟炸震的還有點發(fā)暈。
祁邵見人確實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抱著人往外跑了過去。
剛出側(cè)門,一輛迷彩的吉普急停在了他的面前,寧靜身上的長裙則早被她自己給扯到了大腿根,半個身子都吊在車窗外,肩上扛著大槍:“趕緊!耿雁生從前面跑了!”
祁邵把車門打開抱著人就跳了上去。
車被宋祝開得飛起。
“弟弟怎么了?”毛建國一手拿了兩瓶礦泉水遞了過來,“你倆這灰頭土臉的,跟從地溝里爬起來似的?!?/p>
祁邵抹了一把臉上的灰,伸手把瓶蓋給擰開了,給懷里的路揚嘴里喂了過去,“不是渴了嗎?”
“追不著了,人不見了?!彼巫:谥樮囁俾A讼聛怼?/p>
“操。”寧靜把肩上的槍丟在了腳上,“這人屬土撥鼠的吧,就地鉆洞跑的吧?!?/p>
“不是我要喝水?!甭窊P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但這會兒他確實渴了,就著水瓶喝了幾口后把氣喘過來了說,“是我爸跟我打手勢說他要喝水?!?/p>
“你爸這時候跟你說要喝水?”毛建國接了個話,有點驚訝。
“我記得前邊兒有個水庫?!彼巫Uf完猛打方向盤,一腳踩下油門就往那邊沖了過去。
“弟弟好樣的!”毛建國把礦泉水倒在頭上,抹了一把汗,“破地兒熱死了?!?/p>
車速很快,路揚腦子里的眩暈很快被壓了下去,他抓緊了手中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心臟跳的飛快。
腦子上緊張得出了一頭的汗。
“別怕?!逼钌郯欀伎粗n白的臉。
路揚點了點頭,心里的緊張半分沒少,還越演越烈了,胃里都緊張的開始抽搐。
打了個干嘔之后,胃里痙攣的他徹底直不起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