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折騰很久了?!?/p>
顧煬邊抽打樊淵的后背,邊十分沒出息的把雙腿也順勢纏上了樊淵的腰,讓他抱著往里走。
兩個人在天上、樹上、房頂折騰了一圈,終于一起坐到了書桌前,準(zhǔn)備學(xué)習(xí)了。
不過是樊淵在學(xué)習(xí),顧煬在走神。
顧煬拿著筆有一下沒一下的算著題,樊淵那句“你喜歡我嗎”總是時不時的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每出現(xiàn)一次,他的心就要亂上一分。
他拿著筆忍不住在草紙上畫圈圈,畫著畫著視線又落到了樊淵放在一旁壓著書頁的左手上。
樊淵是《凡淵》書中最完美的男主,長相、氣質(zhì)、身材、頭腦,樣樣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這雙手,也是修長好看,指骨線條幾乎完美。
顧煬畫著圈的筆尖停了下來,他慢慢向樊淵的左手伸出了罪惡的魔爪。
樊淵學(xué)習(xí)很認(rèn)真,突然被顧煬抓住了左手,抬眸看了顧煬一眼,沒反抗。
許是他心里清楚之前在房頂逗顧煬逗狠了,又或者是某些奇怪的縱容,樊淵就是沒動,任由顧煬抓著他的左手把玩。
顧煬抓著樊淵的左手,用自己的指尖去頂樊淵的指尖,食指對著食指、中指對著中指……直到五根手指指尖相對,又交錯,變成了十指緊扣。
顧煬和樊淵的左手十指緊扣,還不忘偷偷去看樊淵的反應(yīng)。
樊淵仍舊在做題,右手握著筆不停寫字,根本沒看他。
顧煬放下心來,握著樊淵的左手越來越放肆。
他握夠了就松開手,拿起筆在樊淵的食指指腹畫了個可愛的笑臉。
畫完食指,又把樊淵另外四根手指都畫了個遍,笑著的、哭著的,各種可愛的小表情。
指腹畫滿了,又捏著樊淵的無名指,在他無名指上畫黑乎乎、丑了吧唧的戒指圈,畫完還不忘在戒指的黑線圈里寫上“GY”兩個大寫的英文字母。
顧煬寫完,看了看這丑不拉幾的戒指圈,覺得不是太滿意。
他抬頭悄悄看了眼樊淵,樊淵仍舊在做題。
于是顧煬立刻換了根粗一些的馬克筆,拉過樊淵的手背,在他手背上一筆一畫的認(rèn)真寫字。
寫完吹了吹,看著樊淵虎口四個黑漆漆的大字,終于滿意了。
顧煬拿出手機(jī),正想對著樊淵的手拍一張照片留念呢,樊淵卻突然把手收回去了。
他嚇了一跳,立刻抬頭去看樊淵。
樊淵正在看自己被畫的亂七八糟的左手,全是小表情的指腹、無名指上丑了吧唧的戒指圈圈、歪歪扭扭的“GY”兩個英文字母,以及虎口處又黑又粗的四個大字。
“顧煬專屬……”樊淵輕輕讀出這四個字。
顧煬聽見了,耳朵紅到幾乎滴血,側(cè)開了臉,翅膀也往前伸,擋住了小半張臉,偏偏露出一雙眼睛時不時偷看樊淵兩眼。
樊淵打量完自己的左手,慢條斯理的放下右手的筆。
顧煬小動物般的直覺讓他感覺到了樊淵身上的危機(jī)感,忍不住帶著椅子一起往后挪了挪。
樊淵沒管他,探手拿過了顧煬的作惡工具,一只黑色的馬克筆。
哪怕是馬克筆偏粗的筆身也能讓樊淵在手指間轉(zhuǎn)出一個漂亮的圈來,他轉(zhuǎn)了兩圈筆,突然拿著馬克筆站起來,走向顧煬。
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讓顧煬騰地站起來就往外面跑,沒跑兩步就被樊淵勾著腰給拽了回來。
顧煬后背撞到了樊淵的胸膛,翅膀往前裹住自己,抬頭從下往上小心翼翼的觀察樊淵的表情。
“你想干嘛呀?”
樊淵慢慢撥開顧煬的翅膀,手臂用力拖起顧煬,讓他坐在了桌子上。
顧煬屁股底下坐著習(xí)題冊,加上之前又被樊淵掐了,不太舒服的動了動。
樊淵撥開顧煬的翅膀還不算完,抬手就要解顧煬的衣服扣子。
顧煬立刻伸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領(lǐng),不讓樊淵解開,嘴唇有點抖。
“樊淵,你到底要干嘛呀?”
樊淵見顧煬拽的緊,干脆直起身,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把小刀。
“也罷,反正衣服后面都破了。”
顧煬眼看著樊淵拿著小刀靠近他,將他推倒,后背貼在冰涼的書桌上,忍不住往上竄了竄,想跑。
樊淵屈膝壓在顧煬的腿邊,伸手按著顧煬的肩膀,不讓他亂動。
他低頭把刀尖抵在了顧煬的襯衫領(lǐng)口邊,對顧煬微笑。
顧煬看到樊淵這個微笑,就知道他肯定是討不了好了。
“顧煬,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從不吃虧?”
下一刻,小刀精準(zhǔn)、快速的割開了顧煬的襯衫領(lǐng)口,那裂口從領(lǐng)子一路向下傾斜,將顧煬的左邊胸膛徹底露了出來。
顧煬揪著破領(lǐng)子的手終于松開了,又要去推樊淵。
樊淵抬手把小刀遠(yuǎn)遠(yuǎn)扔開,拿過馬克筆,用嘴咬開筆帽吐掉,鎮(zhèn)壓住亂動的顧煬,筆尖點在了顧煬的左邊鎖骨。
皮膚傳來被筆來回滑動的觸感,鼻尖能聞到屬于馬克筆特有的筆油味道,頭頂是明亮的燈光,讓一切都無所遁形。
顧煬雙頰通紅,用一邊手臂擋住了眼睛偏過頭去,嘴唇緊抿。
樊淵寫得又慢又堅定,一路從顧煬的左側(cè)鎖骨寫到了他的心口。
他寫完扔開筆,松開顧煬,低頭看了看,滿意的湊到顧煬耳邊吹了口氣。
“不錯,挺好看的?!?/p>
話落,樊淵就起身離開了書房,把顧煬自己扔在那里。
顧煬又在桌子上躺了會兒,這才爬起來沖進(jìn)浴室。
鏡子里,顧煬白皙的胸膛上,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從鎖骨一路延伸到胸口。
顧煬伸出指尖碰了碰,全身慢慢泛起了一層粉紅。
那兩個字是:
“樊淵?!?/p>
顧煬突然驚醒般收回手,立刻撩了把水往胸口抹,抹了幾下發(fā)現(xiàn)那兩個字依舊清晰,連一點模糊都沒有。
他又沖回書房,撿起被樊淵扔在地上的馬克筆,仔細(xì)看上面的介紹。
“您最好的選擇——超強(qiáng)防水型馬克筆?!?/p>
書房門口傳來腳步聲,顧煬抬頭,就見樊淵甩著手上的水漬,雙眸陰沉的看過來,手背上“顧煬專屬”四個大字依舊顯眼。
顯然樊淵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字洗不掉的事實。
顧煬手里的馬克筆都嚇掉了,筆尖落地,在干凈的地毯上劃出一道。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心想:
完了,玩脫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得樊淵的手速嗎?都是顧煬專屬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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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樊淵往前走一步, 顧煬就退一步。
他抖著手看了眼左手手心,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樊淵好感度:16分。
明明是又漲了一分, 可樊淵此時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了他。
顧煬一雙羽翼也攏在背后, 像只被嚇壞的小鵪鶉。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樊淵停下了往前走的步伐。
顧煬聽到別人的腳步聲,慌不擇路的鉆進(jìn)了大書桌的下面。
樊淵住的小別墅,平時只有一個阿姨在,清潔打掃都是鐘點工定時過來。
平日里, 阿姨沒人叫也絕不會上樓, 而樊淵的父母并不住在這里。
此時阿姨會上來, 一定是樊淵叫過來的。
可顧煬怕被人看到身后一對大翅膀, 還是藏了起來。
樊淵走到門口, 擋住了阿姨。
阿姨手里拿著一盒酒精棉片, 遞給樊淵, 跟樊淵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樊淵拿著酒精棉片走進(jìn)書房,此時顧煬正想從桌子底下爬出來, 就被坐回椅子上的樊淵, 按著腦袋又給推了進(jìn)去。
顧煬縮在桌子下面,眼看著樊淵一雙大長腿把他的出口堵的死死的, 想推他, 想到樊淵剛才那個陰沉的眼神, 又不太敢,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拽了下樊淵的褲腿。
“樊淵……讓我出去呀?”
小小的聲音從桌子下面?zhèn)鱽?,樊淵像聽不見一樣, 抽出酒精棉片,擦了擦左手虎口的四個黑字。
結(jié)果連著擦干了幾張酒精棉片,這字跡也就是淡了一點,還是很清晰。
只能說,這個牌子的馬克筆不僅防水做得好,它甚至還防酒精。
顧煬在桌子底下聞到了酒精的味道,小心翼翼的把手按在樊淵的膝蓋上,探出頭去看樊淵,卻只能看到樊淵的下巴。
“樊淵……”
顧煬一聲又一聲的叫著。
樊淵終于低頭看他,雙腿微微分開,讓顧煬可以鉆出來一點,跪坐在他身前,又不能完全出來。
顧煬向樊淵伸出手:“給我?guī)灼凭迒h?”
他身上的襯衫還破破爛爛的,白膩的胸口上“樊淵”兩個字十分顯眼。
樊淵指尖夾著一片酒精棉,遞給顧煬。
顧煬立刻伸手,樊淵又快速把手收回去了。
他將酒精棉重新放回桌子上,食指勾起顧煬的下巴。
“想擦?”
顧煬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他總覺得他承認(rèn)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樊淵按著顧煬的腦袋又給他推進(jìn)去了。
“做壞事總要有點懲罰,別擦了,留著吧?!?/p>
顧煬揪著樊淵的褲腿,被他擠在桌子和他之間,坐著也不是,跪著也不是,委委屈屈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在樊淵也就堵著他沒五分鐘,就帶著椅子往后退拉開了距離。
顧煬跪坐在地上,看著退開的樊淵,還有點發(fā)蒙。
樊淵向他伸出手:“還不出來?待上癮了?”
顧煬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把手搭在樊淵的手心,往出爬。
剛爬出來,被樊淵拽了一把,順勢就跪在椅子上要往樊淵身上擠。
顧煬總是這樣,總想使壞,總是翻車,被欺負(fù)狠了也不知道跑,一邊委屈一邊往始作俑者懷里藏。
樊淵安撫的摸了摸顧煬的大翅膀,這才捏著他的后頸讓他下來,把他還空白的作業(yè)放到他面前。
“玩也玩了,鬧也鬧了,該學(xué)習(xí)了?!?/p>
顧煬看著樊淵遞過來作業(yè)的左手虎口上“顧煬專屬”四個字,到底是老實下來,好好學(xué)習(xí)。
第二天,樊淵和顧煬一前一后走進(jìn)高三一班的教室。
兩個人臉上同款的黑色口罩終于不見了,但樊淵左手卻帶著一只白色的手套,而向來穿衣服松垮的顧煬,卻把襯衫緊緊扣到了最上面,校服也一直拉到下巴下面,把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人緣好的樊淵一進(jìn)來,立刻有不少同學(xué)問他的左手怎么了。
樊淵一律回答:“被家里的小寵物咬了一口,傷口不能見風(fēng)?!?/p>
便有一群同學(xué)安慰他:“怎么這樣啊,小寵物不能太慣著了,該罰還是得罰,不然不長記性,下次還咬人。”
樊淵就笑著回答:“已經(jīng)罰過了,現(xiàn)在很乖?!?/p>
顧煬后背靠著樊淵,聽樊淵面不改色的欺騙同學(xué),耳朵微紅,先一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但并不是所有的同學(xué)都相信樊淵的話,比如潘菲和小姐妹,比如李紫煙,都不相信。
李紫煙搓了搓下巴,覺得他們樊男神最近太奇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記得樊淵家什么時候養(yǎng)過小寵物。
此時孟展還沒來,沒人阻止他,莽夫李紫煙就拿了瓶水,大大咧咧的走過去。
他穿過同學(xué),擰開瓶蓋,做出要喝水的姿勢,肩膀撞到了某個同學(xué)的肩,手一歪,半瓶水都撒在了樊淵的左手上。
潔白的手套立刻濕透了,李紫煙沒心沒肺的說著“對不起”,眼睛卻緊緊盯著樊淵,想看他把手套摘下來,好好看看他左手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誰知樊淵哪怕手套濕了也沒摘下來,只是用濕透的左手拍了拍李紫煙的肩膀。
語氣依舊溫和,但就是讓李紫煙打了個寒顫。
“沒關(guān)系啊,李同學(xué)?!?/p>
顧煬看到了,立刻坐直了身體,等樊淵過來,讓開里面的位置,自己主動坐到了外面。
“你坐里面?!?/p>
樊淵不知顧煬要干什么,也沒拒絕,順勢坐進(jìn)了靠里的位置。
顧煬就把樊淵帶著濕透手套的左手捧在懷里,摘掉手套扔進(jìn)桌堂里,用校服外套給他擦干手,把樊淵的左手摟在懷里放在桌子上,用自己的下巴壓在了上面。
他的臉枕著樊淵的左手,側(cè)過臉看樊淵,一臉想要得到夸獎的表情。
“你看,我給你擋著,沒人看得見?!?/p>
樊淵指尖碰著顧煬的脖頸,輕輕勾了勾,勾得顧煬瞇起眼睛,在樊淵手心蹭了蹭。
“你別亂動啊,很癢的?!?/p>
樊淵本來想說顧煬傻,可到底是沒說出口,任由顧煬捧著他的一只手,跟捧著個寶貝似的。
“啪嗒”一聲。
前座潘菲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樊淵和顧煬,彎下腰去:
“誒呀,我的筆掉了?!?/p>
樊淵和顧煬都沒怎么在意她,早自習(xí)很安靜,高三一班的同學(xué)們都在認(rèn)真學(xué)習(xí)。
顧煬臉頰壓著樊淵的手心,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寫著題,實際上注意力都在樊淵身上。
他似乎打定主意要一直抱著樊淵的左手,樊淵寫完一頁題,他立刻去幫樊淵翻頁,樊淵想喝水,他立刻幫樊淵擰開瓶蓋遞過去。
反正無論樊淵干什么,顧煬都要插上一手,力求把樊淵當(dāng)成一個沒有左手的殘疾人在照顧。
樊淵并不阻止,似乎樂在其中,被顧煬壓著的左手時不時撓撓顧煬的下巴,亦或是勾著顧煬小巧的喉結(jié)轉(zhuǎn)圈,像是找到了新玩具。
顧煬最近都日夜顛倒,早上正是犯困的時候,下巴一點一點的,眼睛也半瞇著,無精打采。
樊淵看了幾次,修長的指尖探到顧煬的耳垂捏了兩下。
“睡吧,教導(dǎo)主任這幾天有事,不在學(xué)校,沒人看監(jiān)控。”
顧煬一聽,立刻整個人都趴下了,一趴下硌到校服領(lǐng)口的拉鎖,就覺得不舒服。
他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見根本沒人往后看,就把拉到最上面的拉鏈往下拉開,又把一直箍著脖子的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這才舒服的嘆了口氣,又趴回到樊淵的左手上。
樊淵微瞇雙眸,顧煬剛才解扣子的時候,從敞開的領(lǐng)口能看到鎖骨邊一點漆黑的筆畫一角。
此時他的左手被顧煬壓著,指尖動了動,順著顧煬的鎖骨滑動兩下。
顧煬迷迷糊糊的使勁蹭了蹭樊淵的手,嘟囔:“別亂動,讓我睡一會兒?!?/p>
前排潘菲這一早上不知道第幾次掉筆轉(zhuǎn)身來撿,回身跟身邊的小姐妹傳紙條。
“看見啥了嗎?”
“沒有啊,顧煬擋的太嚴(yán)了,根本看不到樊淵左手有什么啊?!?/p>
“再看看?!?/p>
沒有了隨時會看監(jiān)控的教導(dǎo)主任這個危險因素,顧煬這一節(jié)課睡得很熟,似乎夢到了什么好吃的,嘴唇動了動,就把樊淵的小指咬進(jìn)了嘴里,牙齒尖尖咬著手指來回磨,時不時還要用舌尖推一下。
樊淵寫字的手一頓,放下筆湊近顧煬,見顧煬雙眸緊閉,眉眼放松,睡的又安心又舒坦,嘴里叼著樊淵的小指還能磨牙,簡直是不能再舒服了。
他咬著咬著就用了力,不知是在夢里啃骨頭還是干什么,差點沒把樊淵小指咬破。
樊淵“嘶”了一聲,立刻伸手掐住了顧煬的下巴,抬起他的下巴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