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還沒親過他,但他想親親樊淵。
顧煬心里有點緊張,寂靜的夜里,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急速跳動的聲音。
他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嘴唇貼上去。
距離拉近,已經(jīng)可以感受到樊淵的呼吸了,顧煬還來不及再做什么,“嘭”的一聲,他就從空中掉落,砸在了樊淵的胸口。
顧煬茫然的坐在被子上,頭頂上還蓋著一塊布,剛剛還清晰的視野,在這一刻變得漆黑起來。
他的夜間視力消失了!
顧煬想到了什么,胡亂的抓扯著,從頭頂?shù)牟剂舷旅媾懒顺鰜?,立刻去查看左手心的小書?/p>
左手心的小書除了他誰都看不見,小書上的字體在黑夜中體貼的泛著微光。
上面寫著:
“您的金手指《小紅帽》30天倒計時已結(jié)束,隨機(jī)金手指《拇指姑娘》倒計時30天已經(jīng)開始,請您盡情享受?!?/p>
《拇指姑娘》?
還不待顧煬細(xì)想,他就覺得身下坐著的被子突然升高成一個巨大的斜坡,讓他整個人向后翻滾,驚慌中顧煬雙手死死揪著被子,口里喊著樊淵的名字。
“樊淵!樊淵!”
“啪!”
床頭燈亮了。
樊淵坐了起來,伸手接住了差點因為他坐起來而滾到地上去的顧煬。
此時的顧煬頭頂?shù)拿浜蜕砗蟮拇笪舶投枷Я?,整個人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但也僅僅是看起來而已,樊淵拖著掌心的顧煬湊到眼前,仔細(xì)的觀察。
顧煬突然發(fā)現(xiàn)樊淵變得特別大,驚慌的跪坐在樊淵的手上,瞪大了雙眼。
“樊、樊淵!你變大了!你好大?。。?!”
樊淵收緊手掌,捏了捏他手心不過比手掌大一點的顧煬,指尖戳了戳顧煬的臉頰,又按了按顧煬的小肚子,這才說話。
“顧煬,是你變小了?!?/p>
電光火石間,《拇指姑娘》四個字從顧煬腦海中閃過。
不是吧!難道《拇指姑娘》的金手指就是讓他變小嗎?
樊淵握著顧煬湊到眼前,仔細(xì)觀察顧煬小小的腦袋、小小的身子。
“顧煬,你總是能給我驚喜。”
顧煬雙手按著樊淵的鼻尖,不讓他靠太近,主要是樊淵現(xiàn)在在他的視覺中太大了,有點驚悚。
樊淵退開一些,把顧煬放在他的腿上,顧煬剛顫巍巍的站起來,就被樊淵用手指推倒了。
顧煬這一倒,立刻覺得全身涼颼颼的!
他的衣服不見了!
顧煬趕緊翻身跪在地上,捂緊自己。
結(jié)果樊淵只是伸出一個指尖,就將顧煬再次輕易的推倒。
樊淵用指尖戳了戳顧煬的小腦袋,又按住了顧煬的小胸膛不讓他翻身,把顧煬從上到下探索了一遍,親眼看到小顧煬從一身白嫩變成一身粉紅。
顧煬等樊淵終于把手拿走了,立刻轉(zhuǎn)過身把自己縮成一小團(tuán),委屈壞了。
樊淵用食指指尖輕輕揉了揉顧煬一頭細(xì)軟的黑發(fā),輕聲說:
“這樣也不錯。”
說著就抓著顧煬塞進(jìn)了胸口的口袋里,翻身躺下,重新關(guān)上了床頭燈。
黑暗中,顧煬躺在樊淵的胸口,小聲抽噎著。
他還沒穿衣服呢!
樊淵怎么回事!就這樣輕易的接受了他變這么小的事實嗎!
他自己還沒接受呢!
一想要這樣的日子要過30天,顧煬就覺得絕望。
樊淵聽到從胸口傳來小小的嗚咽聲,伸手將顧煬抓了出來,放到枕頭邊,指尖輕輕撫著顧煬的后背。
“哭什么?”
顧煬邊哭還不忘拽過枕巾一角擋著自己,說話聲音小小的、泛著奶味。
“我沒穿衣服呢!”
樊淵收回指尖,又把顧煬按倒在枕頭上。
“先睡覺,衣服的事明天再說?!?/p>
顧煬揉了揉眼睛,想著反正關(guān)著燈,樊淵也看不到他,挺能自我安慰的抽噎兩聲就完了,當(dāng)真抱著樊淵的指尖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覺。
閉上沒一會兒,又覺得躺在這里不舒服,便從枕頭上滑下去,擠到樊淵的頸窩邊,把小腦袋貼著樊淵的脖子,感受著樊淵的呼吸,重新閉上了眼睛。
等巴掌大的小人睡熟了,樊淵才再次伸出指尖探了探小顧煬的身體。
小顧煬睡得舒服了,翻身就夾住了樊淵的指尖死死抱住。
樊淵指尖一僵,又緩緩放松。
半響,樊淵輕嘆:
“顧煬啊?!?/p>
作者有話要說: 顧煬:樊淵!你變大了!你好大?。。?/p>
樊淵:謝謝:)
顧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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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顧煬舒舒服服的窩在樊淵的頸窩, 偏偏他睡覺都不老實。
以前沒變小的時候四肢亂動的幅度還不大, 如今整個體型都變小了, 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兩條小短腿來回亂踢,像是做了什么激烈的夢,左右開弓在樊淵的下巴上來回踹著。
終于樊淵忍不住了,伸手把不停亂動的小顧煬壓住,握在手里搓搓臉頰, 搓搓后背, 顧煬這才老實下來, 一雙小手搭著樊淵的手指, 低頭下意識的親了親樊淵的指尖, 這才老實下來。
但只要樊淵松開手, 顧煬沒幾分鐘就開始重新鬧騰, 樊淵只能一直把顧煬握在手里,手放在頭側(cè), 陪著他睡。
顧煬本來因為突然變小有點驚嚇過度, 晚上睡得并不安穩(wěn),但因為樊淵的安撫, 早上顧煬睜眼的時候, 別提睡得有多舒服了。
他睜開眼坐起來, 有點茫然的四處看了看,室內(nèi)一片昏暗,窗簾仍舊拉著, 樊淵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
顧煬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結(jié)果一不小心從枕頭上滾了下去,咕嚕嚕的掉在床上,好在床夠軟,不然以他現(xiàn)在的小體型,肯定要摔個腦震蕩出來。
一睡醒,第一件事,就想上廁所。
顧煬從床上站起來,顫巍巍的走向床邊,低頭往下一看,立刻嚇得跌坐回去。
以前不過是一抬腿的高度,現(xiàn)在看著卻有如懸崖,顧煬跌坐在床邊又使勁往后退了退,這才安心的松了口氣,然后他開始喊樊淵的名字。
“樊淵——樊淵——”
顧煬人變小了聲音也跟著變小,站在床邊使勁喊也沒喊出來樊淵,倒是有一只小腦袋頂開了臥室門,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往里看。
是一只小奶狗,緊接著有第二只小狗腦袋壓在第一只上面,也探頭往里看。
顧煬一看到這三只小奶狗,心里樂壞了,有個絕妙的主意浮上心頭。
他謹(jǐn)慎的蹲在床邊,沖三只小奶狗招了招手。
三只小奶狗仔細(xì)觀察,見屋子里沒有樊淵,這才膽子大了點,把門頂開,往里走了走,抬頭看著床上的顧煬,又有點疑惑。
顧煬身上明明有它們?nèi)齻€平時最熟悉的氣息,就是個頭有點不對勁。
顧煬又催促了幾聲,三只小奶狗這才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床邊,看著顧煬哼唧。
這個點兒,樊淵應(yīng)該在樓下做早飯。
顧煬又往床下看了看,閉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跑到床邊揪了張紙巾圍在下半身當(dāng)小裙子,轉(zhuǎn)身揪著床單一點點往下爬。
爬到一半松手,整個人砸在了一只小奶狗的后背上。
小奶狗疑惑的看著自己后背上的小不點,探過頭來想聞聞,被顧煬抬腿踢開了狗腦袋。
顧煬坐在小奶狗身上,揪著小奶狗背后的毛毛,大喊:
“沖?。。?!駕!給我沖!帶我去浴室!”
喊完轉(zhuǎn)身拍了下小奶狗的屁股,小奶狗也很聽話,埋頭就往前跑,顛的顧煬差點沒坐住被甩出去。
結(jié)果小奶狗跑起來就沒有方向了,帶著顧煬到處亂竄,根本沒往浴室跑。
客廳里,樊淵給卓婉打電話請假,他給顧煬請了個長期病假,卻只給自己請了半天假。
請完假又找人去買顧煬那個身型的娃娃衣服,剛掛了電話,就聽到了渺小的呼喊。
“不行!慢點!慢點!要滾下去了!救命啊!”
下一刻,一只小奶狗咕嚕嚕的從樓梯上滾下來,趴在了地上。
緊接著第二只、第三只接二連三的滾下來,第三只一滾下來,小狗背上一個小人被甩了下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在地上都鋪著地毯,不然以他這個大小,必然要出事。
顧煬跪在地上揉自己的屁股,疼出了一頭的汗,沒等抬頭,就看到一雙穿著拖鞋的大腳走到了他面前站定。
他立刻站起來抬頭,仰得脖子都酸了,也沒辦法看到樊淵的臉。
樊淵蹲下來,看著不過巴掌大小的顧煬,問他:
“疼嗎?”
顧煬立刻點頭,可委屈的指著三只小奶狗控訴:
“可疼了,它們一點都不聽話?!?/p>
樊淵伸出手指戳了下顧煬的腦門,把顧煬戳了個倒仰,剛站起來,又坐回地上去了。
“是它們不聽話,還是你不聽話?你不會在原地等我?亂跑什么?”
顧煬坐在地上,揪著他身上圍著的紙巾,在此時的他看來,樊淵特別高大,自然兇起來也特別嚇人,聲音繞著顧煬的小腦袋轉(zhuǎn),讓他越來越委屈。
他捂著耳朵搖了搖頭,眼睛泛起淚光,從身上的紙巾揪下來一小團(tuán)往樊淵身上砸。
“你、你兇什么兇啊……我想上廁所啊!怎么叫你你都不在!你憑什么兇我??!”
說著就抽噎兩聲,眼淚從眼睛里掉出來,劈里啪啦的砸在身上的紙巾裙子上,紙巾很快變得軟塌塌、黏糊糊的沾在身上。
樊淵看著哭得直抖的小顧煬,心底涌出一絲奇怪的感覺,微微的酸澀、難受。
他把小顧煬捧在手里,指尖輕輕搓著小顧煬的后背。
“是我考慮不周,別哭了?!?/p>
顧煬扭了扭后背,想躲開樊淵的手指,奈何現(xiàn)在整個人都被人家捧在手心里,又怎么躲得開,只能任由樊淵輕拍著他的后背。
顧煬雙手揪著身下的紙巾,小聲說:
“我想上廁所……”
他太小了,小聲說話的時候,樊淵根本聽不清。
樊淵低頭,靠近顧煬,問他:
“你說什么?”
顧煬臉頰通紅,終于不再哭了,就是眼角還帶著點淚珠,又重復(fù)了一遍:
“我想上廁所……”
樊淵還是沒聽清楚,他干脆把小顧煬捧到耳邊。
顧煬伸手按著樊淵的耳朵,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又說了一次。
樊淵這次聽清了,立刻帶他去浴室,把顧煬放在馬桶邊緣,一只手扶著顧煬的后背,就這么看著顧煬。
顧煬站在馬桶邊緣,轉(zhuǎn)頭催促樊淵:
“你出去呀!”
樊淵伸手比了下顧煬如今的高度,又比了比馬桶的深度。
“我走了,你掉進(jìn)去怎么辦?”
顧煬轉(zhuǎn)頭看了眼如今對他來說有如深淵的馬桶,一想到掉進(jìn)去,立刻渾身抖了抖,小手把著樊淵的手指捏了捏。
“那你、你把頭轉(zhuǎn)過去。”
這次樊淵立刻把頭轉(zhuǎn)過去了,沒有看顧煬。
顧煬這才解開身上破破爛爛的紙巾,對著馬桶。
一時沉默良久。
樊淵等了許久,一直沒有聽到聲音,問顧煬:
“不是要上廁所嗎?怎么不上了?”
顧煬憋的一臉通紅,明明感覺要憋到爆炸了,可樊淵在這里,他太緊張了,一時居然上不出來。
樊淵此時一問,他更著急了,對著馬桶使勁,身上起了層薄汗,就是不行。
顧煬一直不回答,樊淵似乎猜到了什么,并沒有再催促顧煬,只是用指尖輕輕揉了揉顧煬的小腦袋,又拍了拍顧煬的后背,動作緩慢又輕柔,不停的安撫著他。
不一會兒,浴室里傳來非常小的水聲,水聲倒是持續(xù)了很久才停。
顧煬上完廁所,松了口氣,拽著破破爛爛的紙巾圍著自己,推了推樊淵的手指。
“我好啦。”
樊淵轉(zhuǎn)過頭來,就看到全身都泛著粉紅的小顧煬。
他抬手就把顧煬身上的爛紙巾給揪下去扔掉了,顧煬驚呼一聲,立刻蜷縮起來捂緊自己。
樊淵側(cè)眸看了顧煬一眼:
“擋什么?太小了看不到?!?/p>
顧煬本就有些紅的臉,越來越紅,聽了這話又覺得不服氣,抬腳蹬了蹬樊淵的手心。
樊淵把顧煬放進(jìn)上衣寬大的口袋里,洗了個熱騰騰的毛巾,等毛巾溫度不太高了,這才把顧煬抓出來放進(jìn)毛巾里,輕輕揉搓著。
顧煬被熱騰騰的毛巾包著,整個人都舒服的幾乎暈眩。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樊淵給打的耳洞還在,但是耳釘因為體型原因,已經(jīng)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