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弄的臉色淡淡的,說不上是生氣還是什么。
鐘宴笙心里惴惴的,跟他上了車,小聲認錯:“對不起,哥哥,我不該亂跑的?!?/p>
蕭弄沒說話,只是把他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來,蓋到他身上。
沾染著Alpha資訊素味道的外套將那些令人不爽的味道蓋過去,蕭弄緊擰的眉心才松了松,但還不夠。
Alpha靈敏的狗鼻子還是能嗅到Omega身上不屬于自己的氣息。
一路上蕭弄都沒說話,鐘宴笙偷偷瞟著他,心里直打鼓。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見蕭弄這么生他的氣。
到了家,蕭弄拎著他的書包,鐘宴笙老實低著頭跟在后面,進了屋子,期期艾艾叫:“哥哥……”
蕭弄看他一眼,終于開了口:“作業(yè)寫完了?”
鐘宴笙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句,愣了一下,搖搖腦袋。
蕭弄臉色看不出喜怒:“先寫作業(yè)?!?/p>
這是,不生氣了?
鐘宴笙迷惑地跟著他進了書房,見到蕭弄慢條斯理扯松了領(lǐng)帶,彎下腰:“迢迢,解領(lǐng)帶?!?/p>
鐘宴笙乖乖給他解開領(lǐng)帶,領(lǐng)帶剛接下來,就落到了蕭弄手上,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手上一勒,手被蕭弄用領(lǐng)帶捆了起來。
鐘宴笙都蒙了:“哥哥?”
蕭弄不說話,坐下來將他往懷里一帶,讓他坐在自己懷里,翻出他書包里的試卷:“哪道題不會?”
鐘宴笙被捆著手,整個人被他罩在懷里,后背抵靠著男人堅硬的胸膛,惶惶又不安:“先、先放開我好嗎……”
蕭弄微笑反問:“你覺得呢?”
他一開完會,就立刻來了學(xué)校,在教室里沒找到鐘宴笙,打電話打不通,發(fā)消息也沒回。
這輩子都沒這么慌過。
結(jié)果查監(jiān)控找到人,發(fā)現(xiàn)小孩兒被人哄去了網(wǎng)吧,坐在煙霧繚繞的黑網(wǎng)吧里,興致勃勃地跟壞學(xué)生打游戲,別人的手搭到他椅背上都沒發(fā)覺。
氣得蕭弄牙癢,在車上差點控制不住咬他。
鐘宴笙有點委屈,但也知道自己有錯,不敢反駁,討好地在蕭弄懷里蹭了兩下:“我以后不敢了,哥哥?!?/p>
毛茸茸的發(fā)頂蹭過下頜,蕭弄挑了挑眉,沒應(yīng)聲,指尖點了點桌上的卷子,示意他看題。
他語氣平淡地講起題來,鐘宴笙坐在他懷里,腦子里亂糟糟的,哪能聚精會神地聽,講了一遍,什么都沒記住,傻傻地回頭“啊”了聲。
蕭弄瞇起眼:“迢迢,這么不專心,是不是想被哥哥打屁股了?”
鐘宴笙嚇得蜷了蜷,掙扎起來:“不要打我……屁股?!?/p>
他都多大了,還被打屁股也太羞恥了。
還是被暗戀的哥哥打。
他不安分地蹭來動去的,蕭弄的西裝和襯衣都被他弄皺了,幅度過大,不小心地碰到了一些不該碰的地方,自己卻又沒有發(fā)覺,還在試圖往外面蹭。
下一刻腦袋就被輕輕拍了下,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低啞:“不想被打就老實點,別亂動。”
鐘宴笙耳根一麻,哦了聲,老實起來。
“專心看題。”
蕭弄的下頜抵在他腦袋上:“下一道?!?/p>
被哥哥抱在懷里干什么都行,但講題實在太奇怪了。
鐘宴笙只想快點結(jié)束,努力凝聚神思看起題來,跟著蕭弄的思路磕磕絆絆地走。
卷子里幾道大題講完,他出了點汗,脖子上的腺體貼不知何時翻了一角,逸散出朦朧的香氣。
薄汗與腺體貼接觸,鐘宴笙感覺脖子有些癢癢的,忍不住往后仰了仰,想叫蕭弄幫他把腺體貼撕下去。
往后蹭了一下,腰間的手陡然一緊,他察覺到了點不對。
鐘宴笙愣了一下后,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眼睫頓時顫動起來。
書房里的氣氛一陣凝固。
蕭弄僵了一下,都不知道把鐘宴笙抱在懷里是在懲罰他還是懲罰自己,立刻就要松開懷里的人。
鐘宴笙眼睫忽閃了幾下,心跳如雷,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哥哥……你、你是不是……”
話沒說完,嘴就被捂住了。
他想回頭看蕭弄,腦袋卻被按著別不過去。
后頸那片露出一角的雪白皮肉散發(fā)著要命的誘惑,蕭弄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紅了,終于忍不住,低頭靠在男生細白的頸子上,眸子半瞇著,高挺的鼻子靠在腺體粘貼,嗅聞著涌出來的信息素味兒,緩緩抵磨了兩下。
那里實在是不能碰,哪怕是隔著一層腺體貼。
鐘宴笙腿都軟了,眼眶發(fā)濕,眸色變得迷蒙起來,喘息熱得厲害,燙得蕭弄的手一蜷,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
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聲音如驚雷般竄進耳中,鐘宴笙鼓足勇氣轉(zhuǎn)過身,勾住蕭弄的脖子,臉紅著一片,看上去膽子小小的,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大膽:“哥哥……要、要不要,我?guī)湍???/p>
蕭弄狼似的盯著他,眼底沾染著濃重的顏色,鐘宴笙和那樣一雙眼睛對視著,心里跳得很快,毫不懷疑蕭弄會吻過來。
然而那雙手只是箍緊了他單薄的腰,和他霧蒙蒙的眼睛對望良久,聲音低緩。
“迢迢,不可以。”
鐘宴笙愣了一下,沒想到會被拒絕,有些生氣了,故意在他懷里跪坐著用膝蓋碾過去。
蕭弄嘶了聲,大手在他臀上不輕不重拍了下,咬牙切齒:“別亂動。”
鐘宴笙“啊”了下,沒想到他真的敢打自己,不可置信地瞪著他,被寵壞了的小孩兒一點兒也不怕他,非但不聽話,反而又往前碾了下,皺著鼻子生氣:“你是不是不行呀?”
蕭弄額角青筋都蹦出來了,火大又無處可泄,牢牢按住他的腰,把他摁回來,繃著臉又吐出一句:“不可以?!?/p>
鐘宴笙難過又委屈:“為什么?”
隔了好一會兒,眉心上一熱,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你還小?!?/p>
“乖乖,等你長大?!?/p>
鐘宴笙委屈地低下腦袋,埋頭在他懷里。
什么長大不長大的,他已經(jīng)很大了,馬上就要成年了。
他能明顯察覺到蕭弄對他的欲望。
他的手被捆著,腺體貼也歪了,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抱著他什么都不做。
蕭弄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