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傻了:“今兒還去???哎……少爺你先把襪子穿上!”
吃完早飯,鐘宴笙學聰明了點,把院子里的人都支開,嚴肅吩咐他們自己要讀書,不準打擾,才帶著云成做賊似的沿著小道出了侯府。
一回生二回熟,云成很快蒙著面去租了馬車,看出鐘宴笙往后大概還要往外跑,這回將馬車長租了起來,回頭牽去客棧歇著便好。
今兒去長柳別院的路上清靜了許多,沒見著其他的馬車了。
鐘宴笙愈發(fā)確信,昨日那些頗為華貴的馬車,就是來京郊踏青游玩的。
租來的馬車沒有自家的馬車寬松柔軟舒適,等到了別院外的竹林邊,鐘宴笙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要散架了,嘶嘶抽著涼氣,慢騰騰地挪下馬車,有氣無力道:“你去玩兒吧,過兩三個時辰再來接我。”
云成性子開朗,昨兒跑去跟人玩,已經(jīng)結(jié)交玩伴了,應了聲得嘞,興沖沖地去找玩伴了。
同昨日來時一樣,長柳別院依舊靜得仿若一尊巨大的怪物,下了一夜的雨,遠處的湖面上飄蕩著朦朧霧氣,風涼颼颼的。
鐘宴笙磨磨蹭蹭地走到門口,還沒敲門,門就嘎吱一聲開了,大門后出現(xiàn)了昨天的黑衣青年,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鐘宴笙感覺他還怪有性格的,跨過門檻,跟著他往里走,好奇地打聽:“你叫什么名字呀?是跟著哥哥過來的嗎?”
黑衣青年沒搭理他的話:“請?!?/p>
不知道為何,鐘宴笙覺得他走得比昨天急很多,步伐極快。
鐘宴笙小腹還疼著,有心想叫對方慢一點,又覺得自己會不會顯得要求太多太嬌氣,不好意思說出口,咬著牙努力跟在后頭,渾身又累又疼的,鼻尖尖都冒出了點汗。
長柳別院內(nèi)的布局很復雜,七繞八繞的,好在路不長,走到個院子前,展戎腳步一頓,側(cè)身讓開,抬手把氣喘吁吁的鐘宴笙往里面一推,砰地合上門。
鐘宴笙筋疲力盡的,被推了一下,踉蹌著差點倒地上,暈頭轉(zhuǎn)向地步入院中,茫然地回頭看了一眼,又瞅了瞅院子里。
空空蕩蕩的,四周死寂一片,一個活物也沒有。
心底陡然涌上一股不安,他咽了咽唾沫,在原地僵了會兒,發(fā)現(xiàn)屋門虛掩著,猶疑著上前敲了下門,小聲叫:“哥哥,你在里面嗎?”
沒有回應。
“我能進來嗎?”
還是沒有回應。
想想真少爺行動不便的樣子,鐘宴笙擔心是出了什么問題,抬袖擦了擦臉上的細汗,推開屋門,邊小聲喊哥哥,邊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一跨進屋中,眼前猝然暗了下來,腳下不小心踢到個什么東西,咚地一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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