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瓷沒有急著回家,又重新返回了包廂。
徐東野果然沒有離開。
他自己點(diǎn)了幾瓶酒,正坐在那兒安靜的喝著。
喝的臉頰微紅,發(fā)絲凌亂,整齊的襯衫上也有了褶子。
“徐東野?!比萸啻勺叩剿磉?,伸手揮了揮空氣,散去了這濃烈的酒氣:“我問你,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徐東野抬眼看她,嘴角嘲諷:“不是跟你那個小男朋友走了?”
“我在問你問題,你回答我。”容青瓷執(zhí)拗的看著他,下巴緊繃:“如果你也是同情我,那么我這輩子都不會理你了?!?/p>
男人微瞇著眼,忽然抱住眼前女人的細(xì)腰,逼得她踉蹌幾步,只能坐在他的腿上。
徐東野眸色微沉,笑得有些陰鷙:“你喜歡了北也多少年,我就喜歡了你多少年。”
容青瓷睜大了眼看他,顯然沒料到他的答案竟是如此之久。
半晌后,她笑出了聲。
奪過他手上的酒,猛地喂了自己一大口。
“徐東野,我謝謝你?!彼龘卧谧郎?,嘴角嫵媚:“我以為我挺慘了,現(xiàn)在聽了你這卑微的暗戀故事,竟然覺得好受了不少。”
徐東野嗤笑:“很得意?”
“得意?!比萸啻善乘谎郏敛荒懬拥哪曋矍暗哪腥耍骸案吒咴谏系男鞏|野,居然也會求而不得,這個求而不得的對象,竟然是我,你說我該不該得意?”
“閉嘴。”徐東野舔了舔牙,神色危險:“去找你男朋友去吧?!?/p>
容青瓷收斂了神情,聳肩:“被甩了?!?/p>
隨后坐在他身邊,讓服務(wù)員拿了個新酒杯過來。
“如果你還愿意跟我這種女人喝酒,就干個杯吧,祭奠我們曾經(jīng)為之浪費(fèi)了十幾年的暗戀時光,明天就通通忘記,你也忘了吧,別喜歡我了,我不是什么好人?!?/p>
也不知過了多久,容青瓷咬著酒杯,醉呼呼的沖他說了句對不起。
這是徐北也曾對她說過的,如今用在了徐東野身上。
真是一報還一報。
徐東野冷冷道:“不需要?!?/p>
***
被提回家的容榕忽然收到了徐東野的消息。
簡短的一聲謝謝。
她有些愣:“這是搞定了的意思嗎?”
正躺在她旁邊,光著膀子,神情松散的沈渡不滿的拿過她的手機(jī):“不是說累了?還看手機(jī)?”
其實(shí)她沒累,她就是不想做了。
所以在一回過后,假惺惺嬌滴滴的說自己受不了了。
女人說受不了,對男人來說是件特別驕傲的事情。
沈渡也不能免俗,掐掐她的臉放過了她。
“沈先生?!比蓍诺碾p腿藏在空調(diào)被下,她抬了抬,被子凸起兩個小包,樂此不疲的玩著這無聊的小游戲:“謝謝你幫我那么多。”
沈渡答的很官方:“不用謝。”
“我出了事也沒想著找你。”容榕抬起他的胳膊,自己鉆了進(jìn)去:“就是怕得到跟我爸爸那時候一樣的答案?!?/p>
“什么?”
“沒事的,不要在意,不要理會,都會過去的?!彼龕瀽灥溃骸八焕斫馕覌寢屧?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他覺得只要我媽媽躲在家里不跟外界接觸,就不會受到傷害。”
從外界的角度來看,不理會確實(shí)是一種最好的解決方式。
可誰能不在乎。
沒有人真的是銅墻鐵壁,也沒有人真的能一笑置之。
總是樂觀的說著自己沒事,最愛笑的那個人,往往是最孤獨(dú)的。
他們不會哭,不會抱怨,他們默默消化掉所有,然后再對他人綻開微笑。
旁人卻覺得,他銅墻鐵壁,他堅(jiān)強(qiáng)樂觀。
而沈渡不同。
在回來的第一天,他沒有安慰自己,也沒有讓她放肆哭一場。
而是問她,你需要什么幫助。
無論是法律上的,還是網(wǎng)絡(luò)上的。
反擊和強(qiáng)硬,才是面對敵人最好的態(tài)度。
躲在別人懷里哭永遠(yuǎn)也解決不了任何事。
沈渡理解了她的意思,輕笑:“這么說,我過關(guān)了?”
“過了過了,滿分男友?!比蓍艣_他豎起大拇指:“我親自蓋章?!?/p>
沈渡傾身,挑了挑她的下巴,嗓音低沉:“那你能不能也當(dāng)一個滿分女友?”
“怎么當(dāng)?”
“再做一次吧?!鄙蚨烧UQ?,親親她的嘴角:“剛才太顧著你了,沒什么感覺。”
“……”
她是知道沈渡這人用了全力是什么樣的。
容榕迅速躲開他的眼神勾引,喃喃道:“我明天答應(yīng)了粉絲要直播?!?/p>
“有嗎?”
“我發(fā)了微博?!?/p>
沈渡挑眉:“我沒看到?!?/p>
“……”對哦,沈渡也是她粉絲來著。
容榕眼珠子一轉(zhuǎn),迅速起身拿起靠他那邊床頭柜上被沒收的手機(jī)。
一時片刻,也來不及用被子遮住自己。
沈渡只看著面前美景,危險的瞇起眸子。
喉結(jié)微動。
她迅速發(fā)了條微博。
門前一顆大榕樹:明天早上八點(diǎn),準(zhǔn)時直播。
然后得意的沖他晃了晃手機(jī):“明天八點(diǎn),咱們睡吧。”
沈渡不動神色的又拿過手機(jī),再一次放在了床頭柜上。
容榕感應(yīng)到這危險的信號,沒來得及躲,被人按倒在柔軟的床墊上。
沈渡撐在她上方,往她耳朵吹氣,慢悠悠的笑:“放心,明天我叫你?!?/p>
“……”
很久后,容榕從被子里鉆出半個頭,熱氣順著暗淡的室內(nèi)燈緩緩上升。
“你饒了我吧?!比蓍庞逕o淚:“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p>
沈渡也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男人額間有薄汗,性感的順著挺直的鼻尖打在她脖頸處。
他悶哼一聲,靠在她鎖骨上喘氣:“我覺得你的手有。”
轉(zhuǎn)眼間他又撕開了一包新的岡本001超薄0.01。
容榕滿臉通紅。
閉嘴了。
太騷了,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