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她最該死
何媗聽了那話,雖粗糙魯莽的很,卻帶了難見的真心,不由得腳下一頓。待郭媽媽先行進去回報了,何媗才醒了神,進到大廳內(nèi),分別向坐了正座的何老夫人及何安謙行了禮。
何老夫人連忙拉了何媗說:“快想你的三位叔叔問好?!?/p>
何媗向了那三人行禮,說道:“三位叔叔好?!?/p>
待何媗抬頭,看了在一旁坐了的那三人都未卸了了盔甲,風(fēng)塵仆仆的,仍卷帶著些沙場上的殺戮之氣。這三人都是三十出頭的年紀(jì),但容貌氣派竟是天差地別的。一人長相端正,劍眉星目,臉色偏黑,竟略有些江湖游俠的灑脫之氣。一人面白無須,五官生的柔和,雖是武將卻帶了些書生氣,一人則如郭媽媽說所的一般,長了滿臉的胡子,讓何媗想起那戲里常常演了的張飛李逵。
便是再不愿意,何二老爺也少不得青著臉一一的將這三人的名姓說給何媗聽,那有些江湖氣的姓許,叫許平,那有些書生氣兒的姓柳,叫做柳涵。那長的跟張飛一樣的,叫做劉翼。
何媗又分別一一行了禮。
方才還在吵嚷著的劉翼,如今見了何媗那么個瘦弱的小姑娘,也不敢再粗魯莽撞的說話,說話舉止都收斂了許多。幾次笨笨的想尋了機會問上何媗幾句話,可又似怕自己嚇到了何媗一般。只得傻笑著說了:“原來這就是我那侄女兒?!?/p>
隨后,就又無話了,記得劉翼拍了拍坐他旁邊的許平,低聲道:“誒,誒,老許,老許。”
許平只得對了何媗笑著說:“那年也是臨近過年,我們回京來述職,你父親還樂得將你和旭兒帶了出來給我們看。只是前些年邊關(guān)吃緊,我們都不得返京,沒想到你竟長的這樣高了?!?/p>
“嗯,你那時才那么丁點兒大?!眲⒁泶致暣謿獾慕恿嗽挘f道。
何媗并不記得當(dāng)日是什么情形,想來那時父母俱在,應(yīng)是有些熱鬧的,心中就多了些酸澀。何老夫人似乎也想了以往的事,不由得擦了擦眼淚。
“伯母也不要傷感,且顧著些身子,凡事需往前面看?!绷f起話來帶了些南方的軟糯口音,聽著倒更加不像是個武將了。
因他也不通什么些人情世故,本想勸了,就有只說了兩句,就不會說了。
“過了年,我就會留在京中任職。我家的那對兒孩子也會隨著夫人到了京中,將來還少不得要叨擾了老夫人來?!痹S平見何老夫人一臉哀戚,便轉(zhuǎn)提了別的事。
“我們家人口少,人多了熱鬧些,若他們來了,也能和媗丫頭和旭兒做了伴。只巴望著你們不要厭棄了我這個老婆子,不要不樂得過來?!焙卫戏蛉瞬亮瞬裂蹨I,笑道。
何媗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疑惑,若是上一世許平也進了京做官,怎得他的夫人沒到過府上?
這邊何媗尚在疑惑著,那邊劉翼聽著提到了孩子,愣愣的開了口:“我家小虎子也只比媗丫頭小了一歲,可惜讓那酸唧唧的傅家搶了先。不然讓媗丫頭進了我老劉家,保管她能做個說一不二的女大王?!?/p>
說得,許平、柳涵都為他露出幾分尷尬神色,何老夫人拿著帕子捂了嘴,笑了起來。
因何安謙聽得許平要在京中任職,就瞇了眼睛,趁著大家說笑的空隙,笑著問道:“不知子衡兄在京中任何職?。俊?/p>
子衡即是許平的字。
許平笑了說:“能任何職,小弟也尚不清楚。只是無論任了何職,都是為了皇上盡忠的。”
何安謙見問不出話來,就干笑了幾聲,說道:“該是如此,該是如此。
因許平等三個大男人也無法說些家常兒女話,且一路奔波勞累。既見了何媗,知道了何培旭的傷也大好了,也就此便拜別了。
何安謙自然要去送上一送的。
何老夫人出來了許久也乏了,何媗就與郭媽媽一同陪著何老夫人回到了后院。因前幾日子,何老夫人去看過何培旭,見何培旭的傷也大好,心中也就安穩(wěn)些。今日,見了何媗不知怎么的,就有了閑心思,想起了何媗做的一味小糕點來。
既是何老夫人開口,何媗就立即在何老夫人那兒就將小點心做了出來。待陪了何老夫人吃了點心,又與何老夫人說了些玩笑話。一直到了臨近準(zhǔn)備晚飯的時候,何老夫人雖舍不得何媗走,可何媗院子里事多,何老夫人就也不好再留了她。只得交待了何媗讓她不要凡事親力親為的,多將事情交給了崔嬤嬤她們,她年紀(jì)小,不要再操勞壞了身體。就讓郭媽媽送了何媗回了她的院子,再讓郭媽媽順路去看了吳氏。
前兩天雖下了一場雪,但今天還算暖和著。何媗聞著這帶著冷味兒的冬風(fēng),倒是比在何老夫人屋里那些使人發(fā)悶的熏香還叫自己舒爽些。
郭媽媽這人是凡是何老夫人喜歡的,她都喜歡,凡是何老夫人厭棄的,她也跟著厭煩。
所以,郭媽媽也打心眼兒里喜歡陪著何媗說話。何媗既有機會能與郭媽媽親近,也愿意多說上幾句話。
兩人說說笑笑一同走了好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