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斜靠著椅背看了葉淶一眼,那一眼神色復(fù)雜,葉淶被他盯得不自在:“怎么了?”
他也知道,葉淶會來找他,是因為盛明謙那邊行不通,他嘆口氣:“試鏡機會這點小事兒我還是能幫你的,我可以直接跟選角導(dǎo)演說,到時候你按照試鏡時間直接去就可以了,不過最后定角色的人可不是我,是明謙?!?/p>
葉淶垂著眼,兩只手放在腿上,指甲摳著衣服下擺。
林瀚繼續(xù)說:“明謙決定的事我也說不上話,就像之前你演得那部《生剝》,開拍前投資方往里塞人,領(lǐng)了個小孩兒來說要池文的角色,他們以為一個小角色而已換了就換了,畢竟不是男主角,沒想到明謙一聽就不干了,跟他們僵持了很長時間,最后直接放了狠話,說如果池文這個角色要是換人,就直接連他這個導(dǎo)演也一起換了,投資方以為他是開玩笑,沒想到他是認(rèn)真的,明謙當(dāng)真要撂挑子不干,開機那天明謙都沒去,還是投資方把人硬拖過去的。”
林瀚說完,雖然舍不得那瓶酒,但還是推回給葉淶:“所以啊,我頂多能給你弄個試鏡機會,至于其他的,我也幫不上?!?/p>
葉淶手指還撚著衣擺,呼吸僵了一瞬,他沒想到當(dāng)年的事是這樣的。
那天盛明謙煙霧后淡淡的視線,五年后的這一刻,突然穿透了厚重的煙霧跟時間壁壘有了確切的實感,葉淶覺得臉頰被那道視線扎了一下。
一切連成了完整的線,盛明謙為什么會在他找去的當(dāng)時才通知他進組,那天喝醉的他被失而復(fù)得的消息砸昏的頭,壓根兒沒往深處想過,原來那部電影因為自己差點兒沒拍成。
“瀚哥,你剛剛說的……”
葉淶的神色還游離在回憶里,林瀚看他的表情問:“怎么?這事兒你不知道?。俊?/p>
葉淶正了正神色搖搖頭:“我一直都不知道,明謙他也沒跟我說過?!?/p>
“他這人就是,他那張嘴除了拍電影的時候能用上,其他時候就是個擺設(shè),你這酒不便宜,你拿回去吧,我?guī)筒涣四闾?。?/p>
葉淶笑著又推了過去:“哪有送禮再要回去的道理,就是給瀚哥的,能去試鏡已經(jīng)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p>
雨一直下,周末約好的晚餐時間盛明謙準(zhǔn)時回家。
這是葉淶在協(xié)議里加的一條,每個月他們會抽一個周末的晚上一起吃晚餐,至于是一個月里的哪個周末,沒有固定的時間,但這個習(xí)慣雷打不動堅持了快五年的時間,誰都沒爽約過。
盛明謙很少會在家里吃飯,葉淶每次都認(rèn)真準(zhǔn)備,餐桌上擺著盛明謙喜歡的黃色扶郎花,紅酒,蠟燭,就連垂下來的桌布褶皺都在葉淶的精心設(shè)計里。
從林瀚那里回來,葉淶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云上一樣飄飄然,葉淶低沉的情緒在那天之后煙消云散,就連外面的雨聲聽起來都輕快了不少。
關(guān)于盛明謙的一切,絲絲風(fēng)吹草動對他來說都像一場巨浪,踩著浪尖上怎么站得穩(wěn)?踩住了就是觸手可碰的燦爛美景,踩不住摔下去就會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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