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凱顯然見怪不怪,把書名發(fā)給余皓,又發(fā)了個文檔:【把采訪稿填一下,明天聯(lián)系媒體,給你上個騰訊新聞。】
余皓:“?。?!”
這波操作實在太風(fēng)騷了!余皓再次重新定義了陳燁凱,文檔里是個采訪稿,陳燁凱飛速收拾東西,低著頭快步離開了圖書館。
背后有人說:“你百度搜一下……是他是他!就是他了!”
余皓心中一動,打開百度,搜了下陳燁凱,搜索欄里連帶的關(guān)鍵字是:“陳燁凱 中大校草,與陳燁凱哥倫比亞大學(xué)?!?/p>
余皓徹底被有關(guān)陳燁凱的內(nèi)容閃瞎了狗眼。
【今天好好休息?!筷悷顒P說,【明天爭取把那父女倆一波帶走?!?/p>
余皓笑了起來。
翌日,他把采訪稿發(fā)給陳燁凱時,辦公室的門正關(guān)著,似乎在談重要的事。
余皓沉默地坐在辦公室外,有點兒緊張。
思考待會兒施先生與他的女兒來了,得怎么溝通。昨夜他渡過了一個無夢的夜晚,說也奇怪,夢境世界里,太陽升起之后,他就再也回不到宮殿里了,一晚上睡得十分踏實。
施先生與他的女兒施坭,將會面地點選在了學(xué)院,陳燁凱在這之前,什么也沒有朝余皓說,只讓他放寬心。
中午十二點半,施先生沒來,周升倒是先來了。
周升今天反常地穿得很規(guī)矩,套了件黑色衛(wèi)衣,朝余皓“喂”了聲,并一臉冷漠地點了點頭。
余皓挪了個位置給他坐。
“你不用來的?!庇囵┑吐曊f。
“那怎么行?”周升說,“有熱鬧必須得圍觀,這是做人的基礎(chǔ)樂趣?!?/p>
余皓:“……”
余皓正緊張得手心出汗時,傅立群也來了,意外地也沒穿運動服,徑自到兩人中間坐下。
“兩位愛妃好啊?!备盗⑷和虚g一坐,大大咧咧道。
余皓:“……”
“滾!”周升蹺著腳,怒斥道。
辦公室的門打開,黃霆與陳燁凱走出來,還有個不認(rèn)識的女生,陳燁凱拿著個檔夾,說:“都到齊了,去會議室吧。他倆是來陪你的?!?/p>
坐進會議室前的一刻,余皓腦海里還是一片空白,其他人也沒有與他說話。但就在坐下去的瞬間,看見那小女孩,余皓突然就仿佛有許多話,控制不住地想說出來。
陳燁凱先和施先生握手,自我介紹了一番,余皓這邊坐了四個人,施先生一邊兩個人,女兒還背著書包,員警坐中間。
施先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著西裝,把車鑰匙放在長桌上,一旁擱著電子煙。
“稍等下,我們還有個記者采訪?!标悷顒P朝施先生說,“不超過十分鐘。”
施先生瞬間就傻了,說:“采訪?誰決定的?”
“跟您這邊沒關(guān)系?!秉S霆摘下警帽,捋了下頭發(fā),說,“余皓和朋友撿了一筆錢,一百二十萬,交給我們派出所了,所里決定寫封表揚信,幫他們報導(dǎo)一下,傳播正能量?!?/p>
施先生:“……”
“朋友”不樂意了:“我就這么沒存在感嗎?”
陳燁凱忙朝記者說:“他叫周升。”
余皓說:“是我們一起撿到的,其實是他踩到那筆錢才發(fā)現(xiàn)的。”
“你們填寫的訪談我都收到了。”女記者道,“過程寫得很清楚,沒有問題,就補充幾個小點,很快。”
“派出所的錦旗下午才送過來?!秉S霆朝那記者說,“到時他們學(xué)院會拍了發(fā)你。”
女記者問了幾個問題,周升搭著余皓肩膀,挪到會議桌邊上,一一作答。余皓側(cè)頭看周升,又看記者,想了想,最后說:“不屬于我的東西,我是不會拿的。我覺得,這個社會上,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只是他們沒有機會撿到這么多錢罷了。我們也不是什么典型,就是剛好碰上。”
女記者:“這很不容易了?!?/p>
“不算正能量?!庇囵┱\懇地說,“應(yīng)該的。一個人,愿意在另一個人陷入危難、冤屈時伸出援手,相信他,幫助他,不計回報地將他拉出泥潭,讓他重見光明,這才是正能量?!?/p>
女記者突然笑了起來,說:“這是在說誰????”
余皓說這話時,想起了夢里的“將軍”,女記者卻轉(zhuǎn)頭一瞥,瞥向陳燁凱,又懷疑地看黃霆,看傅立群,再看周升。
大家的表情都有點兒奇怪,似笑非笑的,更帶著點兒不好意思。
周升突然就紅了臉,說:“他應(yīng)該是在說我。”
眾人:“……”
余皓道:“嗯……我是說……大家,謝謝你們?!?/p>
周升:“不是說我么?”
余皓示意他別說了,周升轉(zhuǎn)移了話題,朝女記者認(rèn)真地道:“我還有個獨家猛料……你知道嗎?余皓同學(xué),還被人陷害了!”
“這樣就可以了!”陳燁凱當(dāng)機立斷,過來送記者離開。
“周升,這是我名片……”女記者越過陳燁凱,把名片遞給周升,“我們空了詳細(xì)聊一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周升要起身去接,傅立群馬上扯住他褲子,余皓會意前去接過。
陳燁凱把她送走以后,果斷把名片從余皓手里奪走,放進自己西裝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