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兄長來得如此匆忙,竟然還有功夫查清歐文伯爵的底細(xì)。
“我也有好幾個男人?!睖厝R故意說,“我和他沒什么區(qū)別,沒必要挑剔?!?
她感到他的手指微微蜷起。
“我需要力量。哥哥不讓我睡他,我還可以找別人。國都這么大,總有合適的男人為我提供精液?!?
溫萊的措辭露骨而直白,逼得溫洛皺緊眉心。他終于愿意與她對視,語氣冷漠地提醒道:“你不該這么說話?!?
溫萊回以輕嘲。
“體面的措辭不能改變事實(shí)。”
她低垂了眼,注視自己裙面上的淡紅濕漬。溫洛趕來阻止她的時候,無意打翻了桌上的紅茶,溫?zé)岬囊后w潑灑出來,弄臟了潔白的絲綢面料。
“我也不是什么體面的人?!睖厝R的聲音很輕,輕得像叁月寒冷的春風(fēng),“做不了體面事?!?
“哥哥如果接受不了,就裝作瞎子聾子,什么都不知道?!?
“這么一來,哥哥還能維持體面,做父親的優(yōu)秀兒子,母親的完美作品。”
她分不清自己的話有多少真心。
事實(shí)上,她寄托在溫洛身上的感情,也是模糊不清的。
審視自我需要時間,而溫萊不愿把精力消耗在這種事情上。她如同一個被復(fù)仇女神親吻的神眷者,心臟包裹了堅硬的鎧甲,血液里流淌著冰冷的渴望。
想殺斯特萊爾,想用匕首捅穿他的心臟,聽他匍匐著訴說悔意與恐懼。
以前,因?yàn)樘m因切特太危險,溫萊不得不忘卻斯特萊爾,專心對付這個糟糕的未婚夫。
后來蘭因切特中了“籠中鳥”的咒語,既定的命運(yùn)軌跡開始偏移。溫萊這才能夠松口氣,關(guān)注另一個罪犯。
她謹(jǐn)慎地處理著自己的情緒,然而還是無法泰然安閑。斯特萊爾是一片潮濕悶重的烏云,時不時籠罩住她的精神。
溫萊真的很想做個快樂的瘋子。
強(qiáng)大得無所顧忌的瘋子。
沉默中,溫洛緩緩松開右手,觸碰她腿上的紅茶污漬。
修長的手指捏住布料,輕輕提起。
他開口,聲音帶著發(fā)澀的苦意。
“裙子臟了?!?
溫萊緊緊閉著嘴唇,喉間發(fā)出模糊的應(yīng)答聲。
“嗯?!?
“裙子臟了?!睖芈逶俅沃貜?fù)了這句話,淡色的眼睫顫了顫,“找個地方換掉它,再回家吧?!?
溫萊沒再回應(yīng)他。
馬車拐了個彎兒,行駛半條街,在溫洛的指示下停止前進(jìn)。
他牽著她的手下車,面前是一處陌生的高級旅館。
溫洛進(jìn)門,禮貌地請求侍應(yīng)生開房間,并送來新的裙子??ㄌ丶易暹@對兄妹很有名,旅館的人偷偷打量著他們,老板親自出來招待。
卡特小姐的白裙子弄臟了,需要找個地方更換衣物。這理由合情合理,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因素。
溫洛挑選了頂樓的套間客房,清凈且寬敞。目送老板離開之后,他鎖住房門,走到窗前拉住碎花窗簾,身體再未挪動半步。
在昏暗的光線中,溫萊解開系帶,柔滑的裙子脫落在地。緊接著是襯裙,內(nèi)褲,粉藍(lán)色的發(fā)帶。
鉑金長發(fā)松散著落下來,遮掩住櫻紅的乳尖。她赤腳踩著不夠舒適的地毯,無聲無息靠近溫洛,從后面抱緊了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