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重云不置可否。
梁余聲就當(dāng)他默認了,要不還回來干嘛是吧?回來了那肯定就是妥協(xié)了唄。他撒丫子往樓里跑。
韓重云:“去哪?”
梁余聲說:“去拿栗子粉糯米糍!”
不一會兒梁余聲抱著兩盒僅剩的糯米糍下來,再一次坐到了韓重云旁邊。他在系安全帶,覺得這兩盒東西真是寶貝了。結(jié)果系完了,韓重云說:“我沒說你這兩盒東西能租那一半門面?!?/p>
梁余聲:“……”
韓重云:“但你可以帶上當(dāng)賭資。”
梁余聲:“……”
二十五分鐘后,梁余聲抱著兩盒栗子粉糯米糍站到了韓家的本宅門前,電動識別門緩緩打開,韓重云將車開進了院子里,經(jīng)過好大一片綠化帶才見著了樓體,一棟占地約一千二百平的三層別墅。
梁余聲覺得自己肯定是冷空氣喝多了所以才犯病,居然大年關(guān)的跟一個半生不熟的人到人家家里來打麻將,還冒著唯一一點年貨被輸?shù)舻娘L(fēng)險!
韓重云把車停進車庫,“走?!?/p>
多一個字都不帶說的。
梁余聲問:“這合適嗎?”
韓重云扯著他衣袖子用行動告訴他,沒什么不合適的。
梁余聲還是覺得有點兒唐突,盡管他來之前已經(jīng)想好了,這就是湊個熱鬧,只當(dāng)在麻將館尋個樂子,玩兒完就走??墒钦鎭砹?,他發(fā)現(xiàn)還真有點不大自在。
不過很快,梁余聲就明白韓重云為什么把他帶過來了。韓重云不容易,這偌大個房子里,除了韓重云之外居然只有一只雄性生物——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剩下的,一水兒的娘子軍。
韓重云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聲說:“一會兒你不許給我輸聽見沒?”
娘子軍的目光隨著這道聲音集體落到了梁余聲身上,梁余聲倍覺壓力。
劉芳笑說:“連人都給帶過來了?重云你這是要搬救兵啊。”
梁余聲尷尬地打招呼,“劉姨好,打擾各位了?!?/p>
韓重云換了鞋,徑自往里走,梁余聲站在原地,發(fā)現(xiàn)地上沒拖鞋,叫住韓重云,“韓先生,勞駕,還有拖鞋嗎?”
旁邊就是鞋架,韓重云過來打開,結(jié)果一看里頭居然沒有拖鞋了。他微一皺眉,把自己的脫在梁余聲面前,“穿?!?/p>
梁余聲不客氣地穿上,之后跟著一起進去,就聽這幫娘子軍嘰哩呱啦說著什么。
韓三嬸說:“重云,真是救兵啊?”
韓重云不說話。
這時在場年紀最大的老太太伸出三根手指頭對梁余聲說:“小伙子,是救兵也行,不過輸了你可得掏三倍錢哦?!?/p>
韓重云黑著臉上了趟二樓,拿了兩梱錢出來,嶄新的百元鈔票,放到梁余聲懷里,“輸了算我的,贏了就歸你?!闭f完就把梁余聲手里的栗子粉糯米糍給抽走了。
梁余聲:“……”
劉芳對在場的人介紹說:“這孩子叫梁余聲,是我跟重云的保險經(jīng)理,小伙子人不錯?!闭f完站起來招呼著,照梁余聲后背一拍,“小梁,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的,走走走,上桌!”
剩下的人留下來吃零食,刷手機,看電視,還有那個唯一的小男孩兒抱走了韓重云手里的栗子粉糯米糍。他走了之后,有個小女孩也過來,眼巴巴瞅韓重云,糯糯地叫:“叔叔……”
梁余聲轉(zhuǎn)頭,恰巧看見了韓重云眼里的糾結(jié),然后不太那么情愿地把剩下那盒糯米糍給了小姑娘。
韓重云仿佛感覺到了異樣的視線,轉(zhuǎn)頭看了梁余聲一眼,那一眼里表達的意思相當(dāng)明顯:你敢給老子輸一個試試!
梁余聲:“……”
休閑室的門關(guān)上了,立時有個丫頭坐到韓重云旁邊,“我去??!重云哥,剛才那個小梁哥哥真帥,你跟他熟嗎?”
韓重云:“湊和?!?/p>
丫頭一聲嘆息,“可惜啊?!?/p>
韓重云:“可惜什么?”
丫頭說:“可惜我媽她們老了,不然我敢打賭今兒他準贏!瞧他那張臉,簡直女性殺手!哦不,是人類殺手才對!你也覺得他帥對不?”
韓重云:“……帥嗎?”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之前在步行街抬起梁余聲下巴的那個瞬間。明明是個男的,但是居然比女人還能吸引住他的目光,特別是那雙眼睛,莫明有些熟悉,看著他的時候好像帶著一絲緊張和害怕的情緒,特別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讓人有一種……想要去蹂躪,和破壞的沖動。
韓重云突然覺得有些見鬼的口干,不耐煩地說了句:“帥什么帥?”
那明明應(yīng)該叫俊美吧?
蠢孩子,語文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