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冬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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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遙抵達(dá)鄒城的時候，風(fēng)雪彌漫。

她從香港直飛旦城，再從旦城轉(zhuǎn)乘動車，十來個小時在路上，落地的時候都不會走路。鄒城幾年格外冷，她穿得少了，出站之后一徑兒哆嗦。雪天出租車難等，排了半天隊，才攔住一輛。

到家，敲門。

等了片刻，外婆過來將門打開。

“孟瑜呢？”

外婆趕緊捉著她手將她拉進(jìn)屋里，“跟人煲電話粥呢……遙遙，老?是不是跟人搞對像啦？”外婆叫孟瑜老?。

孟遙笑一笑，進(jìn)屋帶上門。屋里一股食物的香味，孟遙往桌上看了看，一桌子的菜，便問，“外婆，你們還沒吃？”

“等你回來一塊兒吃呢。”

“不是說了讓你們先吃么，我到家晚?！?/p>

外婆笑著仰頭打量她，“傍晚墊了碗湯圓，不餓。你這么遠(yuǎn)回來，等等你又怎么了?！?/p>

片刻，廚房門打開。

王麗梅往桌上放了盤菜，看了看孟遙，“回來了?！?/p>

孟遙平平淡淡地“嗯”了一聲。

王麗梅局促地站立一瞬，“我……你先坐，馬上就開飯?！?/p>

外婆拉著孟遙在沙發(fā)上坐下，仔仔細(xì)細(xì)問她這一年的情況，聽她說要來回出差，心疼得不行，“老這么飄著，不是個事啊?！?/p>

孟遙笑說：“我再干個半年吧，香港那邊事情結(jié)了就回來找工作?！?/p>

“你工作在哪兒，外婆都不操心，就是……怎么還孤家寡人呢？沒個人扶持，多艱難啊?！?/p>

這時，門一開，孟瑜攥著手機(jī)從臥室里閃了出來，“外婆，你別擔(dān)心，追我姐的人可多了，只要她想嫁，那都是分分鐘的事?！?/p>

孟遙瞪她：“瞎說什么?！?/p>

孟瑜笑嘻嘻在沙發(fā)上坐下，給姐姐剝橙子。

吃過晚飯，孟遙打開箱子，把給家人帶的禮物都拿出來。

王麗梅拆開自己的，是個包。

孟瑜哇一聲，“LV！”

王麗梅捧著包，“很……很貴？”

“這一款啊？這一款得上萬了吧，姐？”

王麗梅似被嚇到了，“……這，我哪兒需要背這么貴的包……”她推回給孟遙，“你拿去退了吧。”

孟遙淡淡說，“發(fā)票丟了，退不了。您用著吧，一年也就買這么一回?！?/p>

孟瑜笑說：“媽，你退休以后拿著這去打麻將，老有面子了?！?/p>

王麗梅囁嚅片刻，還是沒說什么，拿著包在沙發(fā)上坐下，里里外外地翻看起來。

這兩年，孟遙沒少給她買東西，從頭到腳，全部包辦了。有時候一身穿出去，碰上些牌友酸她，她就說，“女兒在香港工作，大公司都這樣。這也不是她專門給我買的，我都穿她剩下的……我老罵她敗家，她說這一件大衣也就抵她五分之一的工資，不貴……”說完，那些牌友的表情一個塞一個的好看，這種時候，心里要說不覺得爽，那都是裝的。

吃完飯，孟遙洗了個澡，回房休息。

床單被套是王麗梅趁著前一陣天晴的時候洗過曬過的，干凈松軟。孟遙在上面躺了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孟瑜抱著筆記本，靠在一旁跟人聊天，鍵盤敲得辟里啪啦。

孟遙伸手推了推她，“明天再聊吧，我困了，讓我睡會兒。”

孟遙合上電腦，換成手機(jī)。

低頭看她困得迷迷瞪瞪，伸手推了推，“姐，問你個事兒?！?/p>

“唔?！?/p>

“你……還在等丁卓哥嗎？”

孟遙一個激靈。

孟瑜在她身旁躺下，“……他好像回國了?！?/p>

“你怎么知道？”

“哦……我前兩天在路上碰到他了，他也回來過年。”

孟遙翻了個身，背對孟瑜，沒說話。

“姐……”

“睡吧?！?/p>

孟瑜“哦”了一聲，不再說什么，背過身接著玩手機(jī)。

孟遙睜著眼，看著一窗的夜色。

想到林正清說的那番話，心里很空，一種難以平復(fù)的耿耿于懷。

后天便是除夕，家里年貨該準(zhǔn)備的也都準(zhǔn)備好了，除了酒水飲料。

孟遙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跟孟瑜一塊兒去超市里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