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燈光落滿整間屋子,浴室里還傳來不斷的水聲。霽遇趴在床上,整個人埋在枕頭里,像個大鴕鳥。
一想到對方那雙修長的手指對自己……
霽遇把頭埋的更深了。
片刻,施晏止洗完澡出來,見到男生趴在床上、只露出毛茸茸的腦袋和白皙的后頸,他眉頭挑了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施晏止走上前揉了下霽遇的頭發(fā)。
只是幫了下忙,還沒做別的,怎么就羞成這樣了?
但是在外那樣在人群里如魚得水的霽少這幅模樣,確實是很……可愛。
霽遇緩過神,就感覺到男人的發(fā)燙的指尖擦過自己的頭發(fā),帶來陣陣麻癢,霽遇頓時就回憶起剛才的感覺……
淦。
怎么能那么會!
他撇過頭,施晏止也收回了手,嗓音低沉暗?。骸敖裉觳槐硶耍俊?/p>
霽遇道:“沒心思?!?/p>
確實很難繼續(xù)有心思。
施晏止思考了一瞬,鳳眸微斂,上床過去親了下對方的眼角,道:“那繼續(xù)?”
霽遇一愣,臉頰一紅:“不、不了吧,沒有那什么,怎么做?。俊?/p>
“有啊,就在柜子最底下?!?/p>
施晏止說完,便下去拉開抽屜,霽遇也挪過去看了眼,果然看到幾個小盒子,他頭皮一麻,卻是笑罵道:“變態(tài)?!?/p>
施晏止被罵了也不生氣,只是挑了下眉。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膘V遇補(bǔ)充道,不過換做是在以前,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私下里的施晏止,竟然這么……
總之完全沒有外面那般斯文冷淡的樣子。
施晏止看霽遇的目光有些慌亂,便合上了抽屜,問道:“那我以前什么樣的?”
霽遇想了想,說:“不茍言笑、嚴(yán)肅正經(jīng)……還有,我記得我們第一次接吻,你自己還臉紅了!你是不是第一次親人啊施總?”
說到最后,他的尾音提高了些,仿佛發(fā)現(xiàn)了特別有意思的事。
施晏止:“……”
見他沉默,霽遇挨近男人的肩膀,呼吸撲在對方的耳朵旁:“不要害羞嘛,我也是第一次親親?!?/p>
因為湊過來的距離,男生嗓音微啞,泛紅的唇落入施晏止眼中。
施晏止喉結(jié)微動,避開了目光,才回憶起來,談戀愛時候的第一次親吻,誰都沒有經(jīng)驗,他又是頭一次對人心動、去主動親人。
他的耳尖發(fā)燙,看霽遇笑的猖狂又挑釁,終于忍不住,湊過去堵住了霽遇的嘴。
到了晚上,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附近更為熱鬧起來,燈火通明,錦城最豪華的酒店的宴會廳一樓,泉水汩汩,豪車接連不斷,俊男靚女更是你來我往,其中甚至有記者出現(xiàn)。
突然記者鏡頭一轉(zhuǎn),突然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驚呼道:“思創(chuàng)集團(tuán)的施總果然來了!”
“畢竟是徐老辦的宴席,請的好些青年才俊,才如此隆重,專門為自家千金慶生呢。”
徐氏在整個錦城的名氣也不小,與當(dāng)年巔峰時期的霽氏差不多,不過現(xiàn)在也有些落后了,全靠著優(yōu)渥的家底和人脈撐著。
走進(jìn)宴會廳的男人西裝挺括,肩頸挺直,都不用做改變就可以直接去紅毯采訪現(xiàn)場。
更出色的是相貌,近一米九的個頭,長相俊美深邃,鳳眼上挑,劍眉入鬢,卻有著生人勿進(jìn)的氣場。
直到走到現(xiàn)任徐家家主前,他才略一點頭,禮貌頷首道:“徐總?!?/p>
“哎,施總來了?!毙旄感α诵?,“今天能來,我這里頓時蓬蓽生輝了啊?!?/p>
施晏止道:“您過獎了。”
他對話點頭時,雖然禮貌,卻透著一股疏離感,很難接近。
因而徐父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道:“要不要去里面坐坐?”
施晏止說:“禮物送到了,我先走?!?/p>
徐父一愣,驚訝道:“這么快就走???來里面喝杯酒再走。”
因為之前收拾徐家爛攤子的事,施晏止心里已經(jīng)有了跟對方減少來往的想法。
但這一次是出于世家禮節(jié),而他的父母沒空過來送禮,他大哥又帶著老婆孩子出去度假了,于是施家也只有他過來。
說起來,霽遇要去參加模擬考試,也不過來。
因為豪門世家的關(guān)系不能弄的太僵,所以施晏止便順了對方的意,去里面坐坐。
場間都是些錦城上流圈的人物,有些還是老前輩,因而徐父不能時刻跟著施晏止,帶人到包間里后便推門離開了。
他走出門,在過道上碰到自己的女兒。
徐云雅今天穿了盛裝長裙,說:“爸爸?!?/p>
徐父面露欣慰,他的夫人身體不好,只生了徐云雅一個女兒,從小就把人捧在手心里,操心的不行,因而特意辦了這么大一個宴會,給徐云雅鋪路。
徐父攬過她說:“爸爸給你辦這么大的宴會,想讓你挑一挑,哪一家的才俊你才喜歡?”
徐云雅微微蹙眉,她其實沒有特別喜歡的人,唯一有好感的就是施晏止,對方能力出眾,憑自己創(chuàng)立思創(chuàng)集團(tuán)這一帝國,比那些豪門里膚淺的那些草包好上太多,因而十分仰慕。
徐云雅說:“您剛剛送誰上來了?”
問到了位置,徐云雅將徐父推去樓下招待客人,剛回到樓上,便注意到走過來的施晏止。
身高腿長,身形也是極為優(yōu)越。面容冷淡,鳳眸抬起掃過來,眸光都不見波動。
徐云雅在心里嘆了口氣,雖有好感,但施晏止太難接近了。
施晏止出于禮節(jié)問:“有事嗎?”
有侍者經(jīng)過,徐云雅往旁邊避開,順勢走到施晏止身側(cè),道:“沒想到施總會來。其實這次聚會是我爸辦了為我慶生,還想讓我找一個對象。”
施晏止對此沒多大興趣,略微冷淡的嗯了一聲。
如果不是見過對方的商業(yè)演講,徐云雅都快懷疑對方是個無趣的人,只好自己道:“施總,有談過戀愛嗎?”
施晏止目光移了過來:“這似乎與宴會主題并無關(guān)系了。”
“我覺得挺有關(guān)系。”徐云雅說,“整個宴會場,都不如施總一人?!?/p>
這下是個傻子都聽明白了,施晏止挑了下眉,但除此之外,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他道:“徐小姐是不是忘了,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p>
徐云雅并不驚訝,這一點已經(jīng)有很多人知道了,她道:“但是,你們不是為了利益而協(xié)議結(jié)婚嗎?”
施晏止聞言微頓,目光掃了她一眼,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其實在豪門圈里,不像娛樂圈那樣,明星結(jié)婚需要瞞著,跟商圈交集越多的豪門圈,聯(lián)姻已經(jīng)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更像是資源共享和互相扶持。
當(dāng)然也有聯(lián)姻出來感情的,但是少數(shù)了,離婚的更多。
再加上施晏止和霽遇在這種場合一同出席的情況的確是很少,所以外面的人對他們的關(guān)系一無所知。
施晏止的眉頭微皺。
徐云雅感覺到他的情緒低沉了下來,有些不明所以,道:“怎么了?難道是霽家的那位少爺賴上施總了?”
她也沒有說霽遇配不上施晏止,霽遇的相貌極好,談吐也很有教養(yǎng),至少不會讓人覺得討厭,但……
兩人的差距很大,霽遇雖有一筆股份,但在他們世家里仍是不夠看,因為他沒有父母和家族的支撐。而施晏止背后有一個帝國。
所以當(dāng)涉及兩人結(jié)婚的事,旁人都不約而同的相信了協(xié)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