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解釋道:“抱歉啊,施總,因為位置都是事先排好了的,這位先生不在名單內(nèi)。”
施晏止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這個安排其實非常不合適,尤其是在知曉霽遇出席的情況下,如果只有施晏止一方出現(xiàn)而霽遇不在的話,很可能會被別人誤會兩人不合、或是霽遇極端不受重視,進(jìn)而影響到旁人對霽遇的看法。
霽遇放下餅干,看了眼臺上,都是錦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明白主辦方的意思,淡淡道:“沒事,正好我也不想去?!?/p>
主持人松了口氣,都說豪門少爺過分張揚,這位霽少倒是特別善解人意。
施晏止卻道:“那他不去我也不去。”
霽遇挑眉,注意到那個主持人的面色頓時不太好看了。
主持人又急忙跑回去,或許是在交代什么,但最后還是只有霽成禮他們拍照了。
霽遇看了施晏止好幾眼。
施晏止今日不用跟那些老狐貍周旋,過的十分輕松,神情愉快:“有事?”
霽遇搖頭,沒過片刻,拍完合照的薛國輝下臺,忽然穿過人群找到霽遇,對他說:“你可否過來跟我聊會兒?”
霽遇一愣,目光里透著警惕。
施晏止起身道:“薛總有事,不妨這里說?!?/p>
薛國輝笑道:“施總怎么把人看的這樣緊?不礙事,我就是想起來老霽總,有些感嘆,想找人敘敘舊?!?/p>
霽遇按住施晏止伸過來的手肘,推開了點:“沒事,我就去一會兒。”
他們約了一個單獨的小房間,施晏止不放心,把霽遇送到門口才走。
助理關(guān)上門也退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薛國輝拉開椅子,忽然叫了他一聲:“霽少?!?/p>
霽遇一愣,再次打量他。
薛國輝嘆氣道:“你父親帶你來公司的時候,我還抱過你。”
為了自小培養(yǎng)霽遇對公司管理的興趣,霽成業(yè)從小就帶寶貝兒子去公司熟悉氣氛,但因為嫌太煩悶,霽遇每次都很抗拒,不想去,后來去的次數(shù)就少了。
后來霽遇記事后,也記得他父親身邊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這個叫薛叔的人,雖然面上嚴(yán)肅苛刻,但私底下十分和藹,幾乎不會為難人。
怪不得剛才出來,那種過分威嚴(yán)的長輩的氣息很熟悉。
霽遇握緊了椅子手把,聲音艱澀:“我記得見您的最后一面,是在我爸的葬禮上?!?/p>
薛國輝欣慰道:“是啊,沒想到你還記得,不過轉(zhuǎn)眼你都長這么大了?!?/p>
霽遇問:“方才施晏止說你的身體,您生病了嗎?”
“老了啊,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沒事了。”
薛國輝又嚴(yán)肅了些,問道,“我今天不敢多留你,霽成禮會起疑,所以我想先問你,你跟施總,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消息實在是來的太突然,像是爆炸一樣席卷了整個上流圈。雖然說是利益相關(guān)的聯(lián)姻,但,因為彼此身份差距太大,依然很令人震驚。
世家結(jié)婚都講究門當(dāng)戶對,施家既是書香世家,施晏止本人財富資本又極高,而霽遇,如今什么都沒有。
霽遇苦笑道:“如您所見。股份被凍結(jié)了,我當(dāng)時迫不得已?!?/p>
薛國輝擰眉沉思:“施晏止方才的表現(xiàn),倒不像是有強(qiáng)迫你?!?/p>
“沒有沒有,”霽遇忙擺手,“他是正人君子,是個好人?!?/p>
這個描述倒是少見,做商人很少會有好人,尤其是做到施晏止這個地步,手段心機(jī)必然不少。
薛國輝道:“霽少,你想跟誰在一起是你的選擇。但我多說一句,你父親如果在世,不一定會同意?!?/p>
他勸誡卻不強(qiáng)硬,更像是擔(dān)心,霽遇一頓,道:“我是認(rèn)真的考慮過的,您放心,不是沖動臨時決定?!?/p>
薛國輝看著他,眉目端正俊俏,氣質(zhì)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但鹿眼還是干凈認(rèn)真的樣子,他說:“你的性子跟以前相比真的變了很多?!?/p>
霽遇彎眸笑:“好了還是壞了?”
他笑起來,就十分惹人喜歡,薛國輝道:“我說不準(zhǔn)?!?/p>
很快就到了宴會結(jié)束的時間,霽遇跟薛國輝和趙琪他們告別,出門轉(zhuǎn)身,注意到停在路邊、熟悉的施家汽車。
司機(jī)是常常接送施明堇的那個,霽遇跑過去拉開車門,一眼看到了坐在車后座、沉默的男人。
施晏止撐著頭,抬眸安靜地朝他望過來,不知道等了多久。
霽遇道了聲歉,在旁邊坐下,閉目養(yǎng)神。
“去聊了什么?”施晏止想了想,問,“薛國輝是不是你爸爸以前的朋友?”
霽遇嗯了一聲,沒多說,剛剛喝過的酒勁上頭,不是他酒量太差,而是許久沒有喝過這么烈的酒,他一時竟有些醉。
施晏止抬頭跟司機(jī)交代了幾句話。
霽遇沒聽清,車載音響被關(guān)掉了,耳邊全是男人低沉的、帶著暗啞的嗓音。
和方才在他耳側(cè)說話的語調(diào)一樣。
施晏止為什么說沒分手,剛剛還在霽成禮和曾愷面前維護(hù)他、又代他喝酒,搞得好像很在意一樣?
施晏止看他有些醉態(tài),皺眉:“霽遇,你睡著了?”
霽遇睜開眼,面上氣鼓鼓的:“剛剛,為什么你說沒分手就沒分手?”
施晏止眸光微沉,“因為我們在一起了?!?/p>
不知道霽遇跟薛國輝說了什么,情緒變得不一樣了,現(xiàn)在又突然追求起這件事,施晏止有些煩躁,又補(bǔ)充了一句:“我們在談戀愛。”
霽遇睜著鹿眼,看了他片刻。
忽然明白以前在一起的日子里,似乎給施晏止慣的,讓他誤會了,感情這種東西不只是雙向的。
“分手了,不好意思啊。”霽遇微垂著眸子,吐字清晰,“是我甩了你。”
他聽到自己清晰的心跳聲,窗外是夜風(fēng)刮過,他回國時候的心如止水,此時此刻,全被攪亂了。
施晏止撐在他身測得沙發(fā)上,距離很近,他看見霽遇因為熱而解開了西裝襯衫的扣子,露出薄薄的一層鎖骨,喝過酒的唇色紅而潤,臉頰也透著紅,鹿眼瞇著,水光瀲滟。
施晏止手指收攏,握緊拳頭,想把人揪過來,好好問清楚。
“你說什么?”他呼吸重了點,胸口起伏著,似乎被霽遇那句話給氣狠了,一向平靜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了一點裂縫。
霽遇被他的氣息壓制住,很難受,囔道:“你別靠我那么近?!?/p>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來啦
二更會稍微晚一丟丟,爭取在0點更大家
喝酒:小霽可可愛愛的
甩人:崽崽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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