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岑堯伸手拿過手機,按了掛斷。
王未初愣了愣:“嗯?”
電話那頭的季松飛聽著驟然掛斷后的嘟嘟音:“……”
他的表情一點點沉了下去。
以王未初的性格,不可能干出腳踏兩條船的事,可能只是誤會了……只是誤會……
但季松飛的臉色并沒有因為自我安慰而好轉(zhuǎn)。
換個角度反向推一推——
以王未初的性格,竟然都腳踏兩條船了,那說明那個男人對王未初的吸引力有多大?
難道比他更好?
季松飛這么一想,頓時更開心不起來了。
“季松飛,怎么了?走啊,去打球??!”
“不去。”季松飛拿上包,沉著臉就匆匆出去了:“剩下的課我不上了,你幫我請個假。”
“哎臥槽?趕著干嘛去啊?”
季松飛出了校門,糾結(jié)了一下先去岑堯家,還是先去王未初家。
岑堯自從回國后,就對他多有冷淡。岑堯的性情不容易討好……季松飛抬手招了輛出租車,報了岑堯家的地址。
岑母當年是相當有名的女企業(yè)家,身價過億。她將宅子買在了高檔富人區(qū),季松飛去的時候連大門都沒能進。
“您要拜訪的那位業(yè)主不在家,請您聯(lián)系業(yè)主后再來?!遍T口的保安冷硬地說。
季松飛表情僵了僵,扭過身立馬給岑堯打了電話。
……沒人接。
一遍兩遍三遍……都沒人接。
季松飛也只能放棄,轉(zhuǎn)頭去了王未初家。
這還是他第一次登門。
好在王未初很早之前就和他提起住址,他倒是沒有找錯地方。
出來迎接的是王家的保姆。
保姆問過他的名字之后,神色怪異地道:“初初在醫(yī)院呢。”
季松飛心下一驚。
這么嚴重?
醫(yī)院病房。
“該休息了?!贬瘓蛘f。
好像真的對他的身體十分關心。
正巧這時候醫(yī)生進來了,身后還跟了個王哥哥。王哥哥像是憋壞了,一進門就往王未初的床邊撲,將人上上下下都捏了一遍:“感覺怎么樣?”
“咝……”王未初輕輕吸了口氣,從兩頰紅到了耳朵根:“別碰我。”
岑堯彎腰,扣住了王哥哥的手腕。
這下輪到王哥哥“咝”了一聲,訕訕道:“Alpha的力氣是比較大……”
“這段時間里,他的身體會比較脆弱。”岑堯看著王哥哥提醒道。
王哥哥驟然醒神。
岑堯說的話都算是委婉的了。
成年分化,處在發(fā)情期,那不叫脆弱,那叫敏感。碰一下肯定不舒服。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打斷了他們:“詳細的檢查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
王哥哥和王未初一下都緊張了起來。
岑堯沉默地盯住了醫(yī)生。
醫(yī)生背上無端落下了一座大山,他清了清嗓子,先按照大家最常關心的事開了口:“詳細的檢查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盡管因為正經(jīng)歷分化,身體虛弱,但他的男朋友做得很好很及時……”
王哥哥和王未初的表情一下都古怪了起來。
男朋友……?指岑堯嗎?
醫(yī)生并沒有注意到這點怪異,接著往下說:“所以將來生孩子,和天生的Omega,沒有任何區(qū)別。”
王未初:……
病房一時間陷入了更深的寂靜中。
醫(yī)生終于在這樣的氣氛中,緩緩流了一串冷汗。
他哽了哽。
心想,難道這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嗎?
“報告呢?”岑堯問。
“這里?!弊o士連忙遞了上去。病人家屬其實一向不太看報告內(nèi)容,更多是聽他們來解說。
岑堯接到手中,低頭仔細翻看了一遍,半晌,他應了一聲:“嗯?!?/p>
對面的人無端覺得松了口氣,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后才離開。
岑堯突然抬頭問:“剛剛是誰在和你打電話?”
“季松飛?!蓖跷闯醪簧瞄L撒謊,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王哥哥眉毛一揚,不快地道:“他給你打電話干什么?”
王未初沒好把季松飛那番沒底線的話拿出來說,就只一筆帶過道:“唔,是聽說我請假了,想來看看……”
王哥哥看了看岑堯:“喔……”
王未初覺得他的語氣有點怪怪的,但王哥哥已經(jīng)起身出去了:“我去看看還有什么手續(xù)要完善的……”
室內(nèi)一下就又歸于尷尬的寂靜了。
王未初不知道季松飛是不是真的要來探望自己,估計會因為找不到地方而放棄吧……王未初理智地判斷道。
于是他干脆不再想季松飛了。
王未初仰頭靠住了身后的抱枕,從這個視角,恰好能將岑堯的模樣收入眼底。
季松飛說岑堯家里出了事……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