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羅放身邊已經(jīng)沒了男人的蹤影。
這倒是理所當(dāng)然的,她心知羅熠要真陪著自己懶睡到將近中午,那才令人擔(dān)憂帝國的未來。不過難得有機會,等到剛起床的那股乏力感過去,她也就忍不住懷著好奇走下床,好好打量起男人所居住的這一套房間來。
只見大到浮雕,壁畫,天頂畫,小到任何一件擺件,裝飾主題無一不是描繪皇族的發(fā)家史,歌功頌德皇帝的偉大,即便藝術(shù)價值的確值得鑒賞,但那種筆觸之間流露出的過分諂媚還是看得羅放忍不住嘴角抽搐。
她原先以為羅熠那種莫名恨意起源于對自己那個處處留種父皇的恨烏及烏,現(xiàn)下轉(zhuǎn)了一圈下來,竟也產(chǎn)生了深深的疑惑,這人若非對皇帝愛得深沉,能在這里睡下去那得是怎樣程度的心理扭曲?。?
一路逛到門口,懷著崇敬的心態(tài)最后轉(zhuǎn)頭看了一圈仿佛奢華實則雞娃的房間,羅放推開一條門縫,趁著四下無人,悄咪咪鉆回了自己的屋子。
進門后,入眼依舊是華麗到令人眼花繚亂的內(nèi)飾,可如今她居然也感覺到了些許清新的意味——土就土俗就俗,總比阿諛奉承好,起碼不惡心人。
桌上早已擺好了午餐,羅放匆匆洗漱后坐到桌前,迫不期待開動,十四個小時沒有進食,她真真切切是餓透了。待到終于吃飽喝足后,管家機器人又過來提示,下午有秦醫(yī)生的預(yù)約。
怎么還是秦凌?他好歹也是頂級研究所的研究員,一天天不用上班的么?羅放忍不住疑惑。
事實證明,秦凌似乎也是被羅熠硬叫過來的。
此次登門,男人沒了初見時的那股子春風(fēng)得意勁,雖然將不情不愿掩蓋得很好,但仍隱約能看出郁悶。他今天沒有帶護士機器人,只提了個小箱子,一針抑制劑打完后,又腆著臉蹭了頓下午茶。
兩個人心照不宣,只說些帝都哪里有好餐廳之類的閑散話題,羅放此時才發(fā)現(xiàn)這人很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lǐng),面色如常地跟她侃了半下午,仿佛看不見她頂著的一脖子吻痕似的。
不愧是待在羅熠身邊的人。
最后要走時,秦凌又拿出一臺新的光腦給她,說是羅熠的意思,由帝國機密部門特制安全性極高,讓她準(zhǔn)備準(zhǔn)備,過幾天恐怕要和羅熠出趟遠門。但當(dāng)被問到具體要去哪里,男人又語焉不詳了起來,只說是公務(wù)。
公務(wù),什么公務(wù)能拉上自己?
不過能接入星網(wǎng),總歸還是讓羅放開心的——上次發(fā)過信息報平安后,她的光腦便被再度收走,昨天一天只能靠著欣賞擺件打發(fā)時間,無聊的要命。
關(guān)了顯示已讀功能,她點開個人信箱,里面果然多了許多未讀郵件,發(fā)件人也都在意料之中,大部分是同事的祝福,一條條看下去,只剩下叁封留在最后。
一封來自謝沉淵,他似乎是真信了她的說辭,絮絮叨叨囑咐她好好工作,回帝都再聚,然而措辭之間頗為謹(jǐn)慎,讓羅放忍不住苦笑——男人必定是察覺出什么了,又不敢明著問,怕給自己添麻煩。
再打開曲夜那封,只有“你最好給我一字不落地給我說清楚”一句話,隔著屏幕都仿佛能聽到那咬牙切齒的語氣,她表情更添苦澀,這一筆筆感情爛賬,真是不知要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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