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放心里頭正打著鼓,絲毫不敢在這時議價,當下乖得跟只小兔子似地道:“聽哥哥的?!?
羅熠眼中殊無歡意,淡淡嗯了一聲:“那就去我那吧?!?
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房間,羅熠停步,羅放于是也駐足,忐忑不安地看著他,頭一次沒了哄人的好點子。
他的態(tài)度實在是平靜到反常,哪怕陰陽怪氣羅放也不會怕成現(xiàn)在這樣,偌大的房間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叫她呼吸都覺得滯澀。
羅熠就這么靜靜地看了好久,才輕輕開口:
“害怕了?”
羅放老老實實點頭,見他招了招手,又乖順地走過去依偎到他懷里,卻不敢靠得太實——她今天這個發(fā)型是宮廷主管花了兩小時的作品,發(fā)式精巧飾品繁多,雖然看著華麗,實際摸上去簡直與仙人球無異。
羅熠沒有說話,只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一件件摘下她發(fā)間的飾物,而后隨手丟在地上。直到最后一支珠花落了地,手邊只剩下整齊光潔的盤發(fā),他找準發(fā)繩一抽,羅放滿頭青絲頓時滑落,因為被束縛久了,發(fā)尾還帶著明顯的弧度。
這下他終于能毫無阻礙地將妹妹擁入懷中。
羅放摸不準他的心思,也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唯有自己在心里犯嘀咕,吃飯的時候分明是醋了的,這會怎么又這么……哀戚……
這個詞在她心里原本與羅熠的適配度極低,公眾眼里的皇儲殿下是溫和開明的,面前的哥哥是飽諳事故算無遺策的,合該永遠與這種關(guān)聯(lián)失敗的詞絕緣,可眼下又唯有這兩個字適合描述此刻的氛圍。
羅熠的的確確是哀戚。
他讓秦凌帶走羅放后沒多久,徐琮就找了上來,寒暄過后講了兩年前十七皇女和徐家小少爺荒野求生的故事,試探他有沒有聯(lián)姻的心思。
按照徐家素來超然世外的中立態(tài)度,這舉動堪稱詭異,或許是看著帝國聯(lián)邦的關(guān)系緩和了?或者是那小崽子說動了家里的長輩?還是二者兼有?他心里猜測著,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回絕了徐琮的提議。
徐琮于是退而求其次,希望見上羅放一面,有東西要代為轉(zhuǎn)交,這才有了之前那幕。
剛開始的時候,想到不僅帝都,外邊還有小狼崽子虎視眈眈惦記著自己的寶貝,羅熠的確是恨得牙根直癢,但他素來不會沉溺于同一段情緒太久,怒氣過后,便自然而然思考得更深遠些。
怎么辦呢?他攔不住。
哪怕在星際時代,兄妹亂倫也是為世俗所不容的禁忌關(guān)系,縱然他如今大權(quán)在握,還是得設(shè)法掩著藏著這段感情,不敢在外人面前露出一點。
他們是“兄妹”,所以曲夜才敢不知死活地在他面前大放厥詞,徐琮才有膽子向他試探聯(lián)姻的口風(fēng),還有那個謝沉淵的眼神,當他看不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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