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一場入宮獻(xiàn)技,足足拍了兩個小時。
導(dǎo)演喊了“卡”后,結(jié)束了上午的拍攝,休息,放飯!
這時,星輝的老板終于現(xiàn)身!他本來只想到片場看看就走,誰知道方淮舟發(fā)神經(jīng),硬是在片場耗了兩個小時,看了一場無聊的拍攝。
“斐然,少庭?!背伤灸诜交粗蹐?zhí)意留下的時候就吩咐秘書去訂餐了,反正也走不成了,正好犒勞犒勞藝人收買人心。
成司墨和方淮舟并肩走進(jìn)片場,莫冬陽還意猶未盡的挑弄手下的連珠琴。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便微一抬頭,嘴角的笑霎時凝注。
食指的弦因為莫冬陽驟然收力而發(fā)出“錚”的一聲,力的反彈劃紅了他的手指。
指尖隱隱作疼,莫冬陽緊張地站起來,眼睛看著方淮舟,忐忑心虛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方淮舟倒是看也沒看莫冬陽一眼,徑自對向他們走來的杜少庭溫柔的笑。
杜少庭踱步到方淮舟面前,先對成司墨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打了個招呼,然后有些羞澀的對方淮舟笑笑,低頭小聲道:“你怎么也來了?”語氣卻是掩不住的欣喜。
“來看看你,這里還習(xí)慣嗎?”方淮舟抬手整了整杜少庭的長發(fā),動作就像是一個長輩在關(guān)心后輩,卻又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莫冬陽心中一痛,瀟灑的一揮手,把通紅的之間藏進(jìn)寬大的衣袖,走向他們。
“成總,怎么有空過來?”莫冬陽換上慣有的淡笑,看著成司墨問。
“今天有空,就想過來慰問一下公司的藝人。給你們帶了很多好吃的呢。”成司墨是何等的人精,眼睛一轉(zhuǎn)便知道三人的關(guān)系,就是不知道杜少庭清楚不清楚。
“司墨,不介紹一下這位。”方淮舟忽然道,臉上已經(jīng)沒有剛才對著杜少庭時的溫柔。
成司墨一愣,想了想便明白了,笑道:“來來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剛剛高價挖過來的藝人莫斐然。斐然,這是我朋友,也是《未央宮》最大的投資方,方淮舟方總?!?/p>
莫冬陽轉(zhuǎn)頭對著方淮舟一笑,溫文有禮道:“方總,您好?!?/p>
溫和且疏離,他保證杜少庭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方淮舟假裝不認(rèn)識他,不就是在警告他在杜少庭面前要小心說話么?
“嗯。”方淮舟冷淡的點點頭,“少庭剛出道不久,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制作的電影,你是前輩,就請多多照顧他了?!?/p>
“當(dāng)然?!蹦栃廊稽c頭。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人家照顧?。 倍派偻ム街毂г?,眼睛卻滿是笑意,摟著方淮舟的手臂不撒手,“你不要老是小看人家!”杜少庭穿著一身錦衣,玉冠束發(fā),人又天真可愛,就像一個被寵慣了的富家公子,誰看見了都喜歡?!岸异橙桓绾苊Φ?,他要趕兩個片場呢!對了對了,你們剛才看到了吧?斐然哥竟然還會彈古琴耶!還彈的那么好,真厲害!”
方淮舟冷眼掃過莫冬陽,看著杜少庭時眼中卻帶著暖意,“你也會拉大提琴,我喜歡大提琴?!币徽Z雙關(guān),刺得莫冬陽心里一陣陣的疼。
“討厭!”杜少庭羞澀的輕輕捶了方淮舟一拳。
成司墨看看仍一臉淡笑的莫冬陽,又看看旁若無人在調(diào)情的另外兩人,心道這都什么事兒??!新歡撞上舊愛,要不要那么狗血啊!
這時,張正政跑了過來,先是跟成司墨打了聲招呼,卻忽略了方淮舟和杜少庭,然后對莫冬陽說:“快快快,趕緊卸妝,《風(fēng)鈴》劇組的人過來催了,今天你的戲加了兩場,得提早開拍。”
莫冬陽點點頭,隨即對成司墨道:“成總,那我先過去了,失陪了?!?/p>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背伤灸珨[擺手,又對張正政說:“正政,待會把吃的拿過去點,別讓咱公司的藝人餓肚子拍戲,藝人熬壞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啊!”
“知道了,待會讓助理來拿?!睆堈坪跬?,示意莫冬陽快走。
莫冬陽一笑,說:“那就謝謝成總了?!比缓笥謱Ψ交粗矍敢庖恍?,說:“抱歉,先走了。”
說著便跟著張正政走了。
莫冬陽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方淮舟臉色便沉了下來。
而莫冬陽在跑出片場時,對張正政道了聲謝,張正政莫名其妙。
莫冬陽笑笑,不再說話。要不是張正政忽然到來,他可能會裝不下去了,別說繼續(xù)保持著“斐然式”的微笑。
他只是想不到,不過是彈了一次古琴,方淮舟便直接在他面前展示新歡,對他示威。當(dāng)一個替代品,對上另一個替代品,莫冬陽都不知道誰更可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