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瑕朝前望了一眼,蕭云和蕭風(fēng)可能是說個什么事,至今還沒說完,就小聲對李慧蘭說,“大嫂何必說這些喪氣話,早些去找個婦科圣手看看才是硬道理。那些個偏方子要少吃,沒的孩子還沒生下來,自己身體倒是先垮了。”
李慧蘭怔愣在原地,她想問吳瑕是知道了些什么,她讓娘家找的偏方子都是避著人的,怎么他就知道了,請個婦科圣手,是說她身體有什么毛病不成。千言萬語還理不清頭緒,蕭風(fēng)已經(jīng)不悅的看過來了。
李慧蘭清醒些走向蕭風(fēng),和蕭云見禮后離去,帕子在手中攥緊,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自己院子里是不是要再清洗一遍,派誰去請大夫。不過,這都和吳瑕無關(guān)了。
蕭云最近有件事想和吳瑕說,他想了有一段時間了,之前看他每天抄經(jīng)心情不爽就暫且擱下來?,F(xiàn)在見他免了抄經(jīng),眉飛色舞的,就想趁著機(jī)會跟他說了。
“吳瑕,你到這兒坐著,我有話跟你說?!笔捲葡牒昧司驼泻粽f。
吳瑕湊到他跟前坐好,“爺怎么這么稱呼,太生疏了。”
“美玉,坐好了,我有個嚴(yán)肅的事情和你說?!笔捲普f。
這下?lián)Q吳瑕黑臉了。
“我看你名下有兩家綢緞鋪子,不過是尋常的江浙刺繡,成衣做得也不多,生意雖說不上壞,但就它那個地段,再賺一番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蕭云說。
吳瑕依舊笑嘻嘻的說,“爺?shù)囊馑际菗Q個營生,可想好要換什么營生?!?/p>
蕭云顯然也沒想到吳瑕接話接的這么快,他還以為他要推辭一番,見他全然信賴的眸子又不像作假,蕭云說,“如今南洋過來的東西越來越走俏,梁城里專賣南洋貨的不多,也就一兩家做著玩?!?/p>
“不錯是不錯,可是這貨物來源從哪里來?”吳瑕問。
“你不知道,南洋的東西在咱們這邊賣的貴,在東洲沿海一帶便宜的不行,我想請人去那邊進(jìn)貨,走水路,一來一往賺個差價?!?/p>
“這是要開辟新商路?”吳瑕問,利益倒是有了,只是這風(fēng)險。
“不用開辟新商路?!笔捲普f,“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他是專門走梁城到妏城商路,妏城到東洲新通的水路也不過三四天路程,他想把路線擴(kuò)張到東洲,我就尋思讓他帶貨?!?/p>
“聽著不錯,爺心里既然已有主張就自去做就是了?!眳氰πφf,“我既把鋪子給了爺管理,就全然信賴爺了,如果底下有人不聽話的,你讓吳永濟(jì)去收拾他們就是了?!?/p>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笔捲普f。
不過三四日,吳永濟(jì)就使了銀子進(jìn)來想給吳瑕請安,吳瑕本不愿見他,但是想到他即以花了銀子疏通,就讓人進(jìn)來了。
“少爺,你知道二爺想把咱們的綢緞成衣鋪子改成賣南貨的不?”吳永濟(jì)想來也是真急,行了禮后就開門見三說。
“知道啊,我同意的?!眳氰c頭說,“你在外要多幫二爺,有些想不通的,你要去做思想工作。”
吳永濟(jì)苦著臉說,“少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除了糧食鋪子,這綢緞鋪子是咱們最賺錢的鋪子了。這梁城,除了蕭家的綢緞鋪子,就屬咱們家的鋪子了,你現(xiàn)在,不就是給蕭家讓道嘛。”
“哎呀,你的眼神要往前看,你沒看到蕭家的綢緞鋪子是一家開一家的,早晚會被他壟斷,到時候咱們家的鋪子可還有活路,現(xiàn)在二爺既有法子給咱家轉(zhuǎn)型,還不趁桿子上,莫非要自己拖自己后腿不成哪”吳瑕安慰吳永濟(jì)說。
吳永濟(jì)哭喪著臉,“少爺,你少唬我,明明幾個月前你還說,咱們家的綢緞鋪子至少還可以開兩年,如今急急忙忙的就轉(zhuǎn)型賣別的,少爺你就是被二爺迷糊涂了,就是說書人說的,美色迷了心竅了?!?/p>
吳瑕看他那表情不厚道的笑了,“你別急,快喝口水。”
“少爺,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吳永濟(jì)用袖子一抹臉說,“如果你扯不下臉來和二爺說,我去說?!?/p>
“吳來旺,膽肥了啊你。”吳瑕突然板起臉,拍下桌子,“如今你做了管事,是不是也要做你少爺?shù)闹髁??!?/p>
吳永濟(jì)咕咚一聲跪下來,“小的不敢,可是少爺,現(xiàn)在外面說的太難聽了,那些個老掌柜說,你帶著半邊吳家出嫁,現(xiàn)如今就要讓這半邊吳家姓蕭了?!?/p>
“哪個膽子這么大敢非議主家。”吳瑕兇橫的說,“你以后要是再聽見這樣的話,凡是咱們鋪子里的,說一次罰銀一兩,說三次逐出鋪子,永不錄用。”
“少爺?!眳怯罎?jì)可憐兮兮的說。
吳瑕心又軟了,用手虛扶他起來,“你不要跟著瞎上火,這鋪子的房契都還在我手上。我既然讓二爺打理鋪子,就萬萬沒有不相信他的道理,橫豎是虧是賺我都認(rèn)了。你以后也只管跟著二爺做事就行,我心里都有數(shù)?!?/p>
書房里,蕭云望著搖曳的燭火問,“他真這么說?”
暗處有人回到。
蕭云揮手讓人下去了。這樣嗎?呵呵,還真不能讓你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