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或許她的生死就在莫笙一念之間(1)
把頭發(fā)吹得半干又去衣帽間挑衣服,滿滿的五顏六色的各種款式,甚至還有好幾套連標(biāo)簽都還沒拆掉的,可她挑來挑去都挑不到順眼的,也不知道是心情太差還是怎么的。
最后隨便拿了一套黑色套裝換上。
“叩叩叩?!?/p>
門外傳來敲門聲,她猜是阿蘭,站在穿衣鏡前望著瘦得連手背青筋都若隱若現(xiàn)的自己動都沒動一下。
“太太,莫先生已經(jīng)去上班了,他給你做了早點(diǎn),讓你趕緊下樓吃,免得涼了?!?/p>
她長舒口氣,轉(zhuǎn)開眼。
下了樓來,餐桌上果然擺放著莫笙給她做的西式早點(diǎn)。
她沒什么胃口的拿著刀叉把那枚漂亮的煎蛋上切割得四分五裂,最后只吃了一小塊,其他的連碰都沒碰一下就放下刀叉準(zhǔn)備走人了。
“太太,你還沒喝牛奶呢?!卑⑻m提醒她。
然后她腦海里又晃過了一些什么。
她望著眼前這杯乳白色的濃稠液體,問阿蘭:“這是他給我熱的牛奶?”
阿蘭點(diǎn)頭。
樓伶盯著牛奶看了會,阿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就見她一口氣把牛奶都喝光了,接著又迅速站起來快步往樓上走。
阿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也只聳了聳肩就沒再去想了,而是開始收拾餐桌。
--
莫笙到了公司,路遠(yuǎn)隨后跟著他進(jìn)了總裁室。
正要匯報今天一天的工作行程安排,就見他掏出手機(jī)撥了通電話,然后走去落地窗前。
一會傳來他的聲音,低低的卻分外有震懾力:“提前實施收購計劃,她可能已經(jīng)察覺了不對勁,未免夜長夢多,不如速戰(zhàn)速絕?!?/p>
而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冷嗤了聲,語氣多了絲戾氣:“我做事向來只講究效率注重結(jié)果,從不在乎手段,他要是心軟了大可以退出,但我不保證他能全身而退,畢竟我若想要讓秦心消失,實在易如反掌?!?/p>
語畢靜默了差不多一分鐘,他才又開口:“就算是我不要的,也輪不到他來撿,他應(yīng)該知道和我為敵是什么下場。”
最后他像是笑了:“阿南那張嘴如果再給我壞事,我不介意親自給他縫上?!?/p>
等終于掛了電話,他也沒有立即轉(zhuǎn)過身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jìn)來,籠罩在他身上,路遠(yuǎn)卻覺得他的他周遭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陰暗,如同他貼身的盔甲一樣,那些陽光根本就穿不透這層灰色的東西,自然也無從溫暖他。
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會,莫笙才返回。
剛在辦公桌后的軟椅上落座,路遠(yuǎn)已經(jīng)開始匯報一天的工作行程安排,末了又把一份文件夾打開遞到他面前。
“這是林經(jīng)理近幾年來以公謀私在各項工程款上貪污的數(shù)額明細(xì)以及證據(jù)資料,貪污總數(shù)額超過三億。而厲經(jīng)理除了利用職務(wù)便利為其弟妹在卓維謀職外幷無貪污行為?!?/p>
莫笙一目十行迅速瀏覽過,見林向遠(yuǎn)最近貪污的一筆工程款是位于香港島太平山上的那片別墅群,目前還處于二期開發(fā)中。
“就從他開始?!彼麤]頭沒腦冒出一句。
路遠(yuǎn)卻聽明白了,點(diǎn)點(diǎn)頭。
--
整個會議中樓伶都一直心神不寧,腦海里像是塞滿了漿糊,什么都想不起來,也什么都不想想。
齊秘書見她臉色不好,勸她去醫(yī)院看看或者早點(diǎn)下班回家休息。
她勉強(qiáng)打起精神,堅持到下午下班,回家前去了趟醫(yī)院,等回到家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而莫笙還沒回來,也沒打過電話給她。
她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晚飯的時候阿蘭來叫過好幾次她都沒動,像是被魔法給定住了,只死死盯著手頭上的那張化驗單,臉上的表情都是木然,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十點(diǎn)多的時候終于聽到院子里傳來車子駛近的聲音,不一會有腳步聲走進(jìn)來。
不安了一個晚上的阿蘭見到男主人,連忙迎上來小聲匯報:“太太一回來就坐在客廳沒動過,晚飯也沒吃,就盯著手上那張紙發(fā)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莫笙望向客廳,眉頭擰了擰,抬步走過去。
“你怎么了?”他在樓伶身邊坐下,見她手里果然有一張紙,就伸手去拿。
樓伶也沒避開,任他拿過去。
“這是什么?”化驗單上的一些數(shù)據(jù)讓莫笙眉頭擰得更緊,“牛奶成分化驗單?”
樓伶終于有了反應(yīng),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對,牛奶成分化驗單,就是你早上給我沖的那杯牛奶,醫(yī)生告訴我里面含有避孕藥成分?!?/p>
莫笙迅速瞇眸,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樓伶此時卻一點(diǎn)也不害怕。
有的只是憤怒、失望,和痛心。
她沒想到果然是他偷偷給她服用了避孕藥,在他給她倒的開水或者給她沖的牛奶里,而她一直沒察覺,反而還為他的體貼感到幸福、窩心、甜蜜。
真是諷刺!
“如果不是你爹地懷疑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才無法懷孕而強(qiáng)迫我去醫(yī)院做檢查,我不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是我的丈夫為了不讓我懷孕所以偷偷在我的牛奶里下藥。”。早上喝牛奶的時候她沒全部吞下去,而是含了一口避開阿蘭跑到樓上去用瓶子裝起來拿去醫(yī)院化驗,沒想到化驗結(jié)果讓她心都涼了!
“你認(rèn)定是我做的?”他語氣中多了絲惱意。
樓伶冷笑:“牛奶可是你親自給我熱的,不是你又是誰?”
莫笙望著她,卻沒再解釋,而是高聲把阿蘭叫來。
阿蘭察覺到兩人在吵架,神色有些忐忑。
“早上我給太太熱那杯牛奶是怎么回事?”
阿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臉色一變,連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牛、牛奶怎么了?”
莫笙沉下臉:“你還裝?難道牛奶里的避孕藥是我放的?”
阿蘭面如死灰,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哆嗦,然后就哭起來。
“對不起太太,我不想這么做的,是大小姐,她知道我妹妹做心臟移植手術(shù)要很多錢,所以讓我每天在你的早餐里放避孕藥阻止你懷孕,然后她一次性給足我足夠給我妹妹做手術(shù)的錢……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莫先生……”
樓伶完完全全傻住,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突然風(fēng)云變幻,到最后給她下藥的人竟然變成了阿蘭,而阿蘭卻又是受莫思琪唆使!
難怪莫思琪最近這段時間這么安守本分沒來找她麻煩,原來是暗中做了手腳。
她又氣又恨,不自覺拽住了沙發(fā)邊緣,卻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溫柔的一指一指扳開含在手心里。
她抬頭,莫笙嘆口氣低頭親吻她垂落在臉頰上的淚珠,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早上你和我說想要孩子的時候我只是就事論事,幷沒有不想要孩子,你該相信我?!彼麚硭霊?。
樓伶偎入他懷里,閉上眼讓眼淚無聲的流。
莫笙輕撫她的肩,視線移向仍跪在地上抽泣的阿蘭,冷冷開口:“你被解雇了,馬上收拾東西離開。另外等著法庭的傳票,我--”
“算了,讓她走吧?!睒橇骈_口阻止,整個人卻還是疲憊的靠在他身上,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莫笙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你總是這么善良,我真擔(dān)心如果沒有了我你會被別人欺負(fù)成什么樣子?!?/p>
阿蘭卻已經(jīng)痛哭出聲:“太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樓伶捂住耳朵,不想再聽。
阿蘭連夜被趕走了,樓伶身心疲憊,回房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結(jié)果一晚上噩夢不斷,不是夢見莫思琪紅著眼眶拿刀來殺她,就是夢見父親困難的動著嘴唇一張一翕地似乎想對她說什么,可她還沒聽清楚父親說什么,就被一陣大力的搖晃給弄醒了。
“你做什么噩夢了,又叫又喊的?”莫笙開了盞床頭燈,抽出把紙巾來給她擦額頭上密密麻麻一層汗珠。
她翻身抱住他:“我夢見你大姐拿了把刀要?dú)⑺牢?,我怎么跑也跑不掉?!?/p>
“傻瓜?!彼呐乃念^,問:“要不要喝水?”
她點(diǎn)頭,放開他。
莫笙下床給她倒了杯水,又半開玩笑似的問她:“要不要我抱你上廁所?”
她沒心思回應(yīng)他的幽默,喝過水倒回床上,望著天花板喃喃:“我還夢見我爹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