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姐,莫少到底是不是穆大哥?”樓馨也問。
樓伶蹙著眉從母親手里拿回報紙,心想昨晚莫維謙只說讓她和莫笙訂婚,怎么現(xiàn)在卻變成了結(jié)婚?而且報紙還揚言有莫笙親口證實結(jié)婚,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又是誰泄露給新文媒體?
“伶伶,你倒是說話呀,為什么--”
“他不是穆亦?!睒橇娼財嗄赣H,語氣淡淡的。
“不是?”唐淑蕓和小女兒面面相覷,母女倆眼里同樣盛滿質(zhì)疑。
“姐,你是怕媽咪反對你和穆大哥在一起所以故意不承認這個莫少就是穆大哥的吧?”樓馨人小心眼卻多,盯著姐姐的臉腦筋轉(zhuǎn)得飛快。她說:“除非穆大哥有雙胞胎兄弟,否則不可能有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你不用騙我們了,反正就算你承認他是穆大哥,媽咪也不會再反對你們在一起,因為現(xiàn)在穆大哥不再是把大半的工資都用來做慈善的窮小子了,以他現(xiàn)在是卓維集團繼承人的身份,爹地知道了估計會高興得連癱瘓都能不治而愈了?!?/p>
“你胡說什么!”唐淑蕓瞪一眼小女兒,想起以前她和丈夫竭盡全力反對大女兒和穆亦在一起的事情,臉上的神情不是不難堪的。
樓馨撇撇嘴,挽住姐姐的手笑:“姐,我說的沒錯吧?”
樓伶望著神情得意的小妹,搖頭:“姐沒騙你,當(dāng)初我也以為莫笙是穆亦,可相處后我才知道自己弄錯了?!?/p>
樓馨還是不信,說:“如果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你不會和他同居,報紙上可連你們同居的別墅地址都有?!?/p>
“我是為了保住公司。”樓伶答,心里盤算著不論如何都不能承認莫笙就是穆亦,否則不定母親又要做出什么事來。
她岔開話題:“我去看看爹地就要走了,公司很有多瑣事我晚上要處理?!?/p>
去看過父親,怕母親繼續(xù)問她莫笙的事,她連晚飯都沒吃就讓司機管叔送她回大溏紅山半島的別墅。
莫笙應(yīng)酬還沒回來,進了門一室漆黑,工作了一天她又累又餓,可她連面條都不會煮,加上手上那幾道傷口讓她對下廚有了恐懼,于是打消給自己煮東西的念頭,洗了幾樣水果弄了個拼盤,盤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邊吃邊看財經(jīng)新聞。
困意襲來時她沒怎么抗拒就任周公把她帶入夢鄉(xiāng),因為睡得沉,連開門聲都沒聽見,直到有一雙手臂將她從沙發(fā)上撈起,她才猛地驚覺,一下睜開眼,瞠圓了美眸瞪著在視線里放大的俊顏。
看清楚是莫笙,她懸高的心落回原處,伸出雙臂纏住他頸項,臉也埋入他胸口輕輕道:“你回來了。”
她語氣親昵,舉動也再自然不過,仿佛兩人一直就是一對深愛對方的戀人,又或者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莫笙凝著她的發(fā)頂,沉默了會,就勢抱著她在沙發(fā)坐下,雙臂還圈著她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你的手怎么回事?”他剛才看到她手上貼著好幾塊創(chuàng)可貼,還有手背上也有幾處像是被燙傷的痕跡。
樓伶有些臉熱:“我上烹飪課弄的?!?/p>
“……”
“我還不小心把教我烹飪的鄒太太燙傷送進了醫(yī)院?!?/p>
莫笙無語,抓下她的手又仔細看了看,還好燙傷的地方幷不嚴(yán)重,只是有些輕微的紅。
“看來以后我也不用指望你能為我洗手做羹湯了?!彼坪跤行┦膰@氣。
“我會努力的?!彼醋∷i項,目光柔柔的吻上他的嘴角。他任她吻著,等她含住他唇瓣輕吮,他才反噬,把她壓在懷里吻得她快要呼吸不過來,體內(nèi)熱熱的口干舌燥,心底隱隱滋生一股陌生的情潮,迫不及待的想要沖出體內(nèi)。
兩人不知什么時候一起倒在沙發(fā)上,她被他壓著反復(fù)的親吻,上衣被他不知不覺解開,套裝的裙子也被剝下,她意識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心里緊張得不行,也不敢睜眼,只把眼睛閉得緊緊的僅用感官來感受。
可手機鈴聲卻突兀揚起,像是一記驚雷,把陷入情欲中的男人一下拉回現(xiàn)實。
他停下來,手卻還放在她大腿內(nèi)側(cè)。
她睜開眼困惑的望著他,媚眼迷離的樣子像是還沒從情欲中清醒。
他深吸口氣,拾起地上的衣服給她蓋上,又在她唇上親了親,這才拿過水晶茶幾上還在叫囂的手機。
瞥了眼屏幕顯示,他慣性的擰了擰眉峰,起身走向露臺。
樓伶呆呆望著他拉開玻璃門走出去,微感涼意的海風(fēng)吹進來,身體裸?露的部位一下冒出無數(shù)鶏皮疙瘩。
她回神,尷尬的漲紅著臉把衣服重新套上身,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莫笙過了十多分鐘才返回客廳,而樓伶已經(jīng)上樓回房洗澡,浴室外傳來走進的腳步聲時,她正好跨入浴缸。
以為他會推開浴室門進來,可腳步聲止在了浴室門外,透過鑲花的玻璃門,她隱約可以勾勒出他身形的輪廓,修長挺拔。
不知道是不是水溫太高,她渾身燥熱莫名,甚至有種想起身去開門的沖動。
可最終她什么都沒做,門外的男人站了會后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她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心頭的失落排山倒海襲來,她閉上眼把自己整個沉入水中。
莫笙回到自己房間,從床頭矮柜的抽屜里摸出一盒煙走到落地窗前點燃一根,在裊娜的白色煙霧中眺望海景。
這幾年他抽煙的次數(shù)加起來不會超過5次,因為身體不允許他肆意揮霍健康。
四年前在美國M醫(yī)院醒來時醫(yī)生就嚴(yán)肅的告訴他,四年內(nèi)他必須全面禁止抽煙、喝酒、喝刺激性飲料、熬夜,以及性生活。這四年里他遵守醫(yī)囑從未犯過,因為他很清楚他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可四年期限一過,他便破了所有禁令,喝酒、抽煙、嗜咖啡、熬夜……如果剛才在樓下的沙發(fā)上他不停下來,那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破了最后一條。
口袋里手機響起,他走回矮柜捺熄快要燃盡的煙頭,掏出手機一看顯示,眉梢揚了揚,接聽。
“阿笙,你是不是要結(jié)婚了?”不等他開口,電話那端的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發(fā)問。
他輕嗤:“你消息倒靈通,晚上才登報的新聞你在澳洲也能那么及時得知,是不是梓揚告訴你的?”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我就問你,你不會是真要和那個女人結(jié)婚吧?”
“當(dāng)然是真的。”
“你瘋了吧!”那端傳來的聲音夾雜怒氣,“紀(jì)仲睿發(fā)神精拿自己的終生幸福和紀(jì)家老爺子賭氣娶了個沒用的女人就算了,反正現(xiàn)在事已成定局,可我絕對不允許你這么糟蹋自己!等我從澳洲回去,我會去找那個女人,告訴她你其實--”
“阿南,不要逼我和你絕交。”
“……”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別為我擔(dān)心。等你和仲?;貋?,我們四個一起好好聚聚?!?/p>
回答他的是外門響起的敲門聲。
往門口看了一眼,他切斷電話走過去。
門打開,門外站著沐浴過后頭發(fā)還半濕的樓伶。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彼f。
莫笙望著她不語。
“你我結(jié)婚的消息是不是你透露給媒介的?”
“嗯?!彼蠓匠姓J。
她詫異:“為什么?”
“反正訂婚后還是要結(jié)婚的,不如直接結(jié)婚。”他回她,“更何況你我即將結(jié)婚的消息可以有力證實早上那篇說你賣身求榮的報導(dǎo)純屬毀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