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做的是中午和夜里的生意,這個時間段,酒樓還沒有營業(yè)。
偌大的大廳里面,空蕩蕩的,兩個伙計在那里擺放桌椅。
謝悠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推著獨輪車去了后門。
這個時候,正是后廚每天接收一波又一波新鮮材料的時候。
謝悠然笑吟吟地走過去,跟那個正在點收鄉(xiāng)下送來的蔬菜的伙計說明了來意。
伙計一聽,就打量起了她那輛獨輪車,然后皺眉道:“狗,我們收,但是,我們一般不收這些來路不明的散貨?!?/p>
謝悠然忙道,“大哥,這狗是我們自家養(yǎng)的,因為家里急需用錢,所以才想著來賣了?!?/p>
伙計看這小丫頭雖然瘦骨嶙峋的,但那雙眼睛格外清澈,笑起來的樣子也特別的真誠,不像什么壞人,便點點頭道,“你這狗是活的嗎?我們可不要病狗,死狗!”
謝悠然笑著道:“你絕對放心,這狗活蹦亂跳的,保證符合酒樓的要求!”
“你打開,讓我看一下?!?/p>
“好嘞?!敝x悠然清脆地應(yīng)一聲,然后把獨輪車上的遮擋物揭了開。
王癩子家的大狼狗側(cè)身躺在車上,身子被繩子綁著,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狗眼,仇恨的盯著面前的人。
嘴巴被套住,張不開,可是那喉嚨里還是發(fā)出了低沉而兇殘的嗚嗚聲。
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求饒。
伙計頓時眼睛一亮,這狗膘肥體壯,跟只小牛犢子似的,剝皮剔骨,至少也能得個六十多斤的狗肉!
這眼看著就要入冬,狗肉盛行,是大補之物。往年酒樓里的大碗燉狗肉都是供不應(yīng)求?。?/p>
這狗,一鍋燴了,再添些配菜和蔥姜大料啥的,端上桌,一鍋下來得賣二兩多銀子呢!
伙計滿意地點點頭,“你這狗不錯,不過我做不了主,得我們管事說了算,這樣吧,你先跟我進(jìn)來?!?/p>
謝悠然忙推了車跟他進(jìn)去。
最終,經(jīng)過和酒樓的采辦管事一番討價還價之后,大狼狗以八百文成交。
剛好夠替渣爹還王癩子的賭債。
本來管事只肯出六百文的,是謝悠然利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又是哭窮又是拍馬的,一頓好吃歹說,管事終于答應(yīng)加到八百文,多一個子都不行了。這還是看在她聲淚俱下的表演和這狗確實不賴的份上。
謝悠然心知這狗八百文已是極致了,便沒再糾纏,痛快地將狗賣給了他。
反正這惡犬是王癩子家的,賣了,她一點也不心疼。
只是,又得空著肚子回?zé)煷辶恕?/p>
回去的路上,再次經(jīng)過那家包子鋪時,聽到自己肚子發(fā)出來的咕咕聲,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緊趕慢趕,終于在天色大亮的時候趕回了村里。
一路便聽見村里早起下地干活地人三三兩兩的在議論,說王癩子家的狗不見了,王癩子這會兒正挨家挨戶搜呢。